嚇,她瞪圓了眼睛,“你胡說,你看起來頂多才大我一點點。”瞧他的樣子他絕對不會大她那麼多的。
望著眼前的女孩那雙慧黠的大眼睛,她與她母親真的很神似,隻是她又多了一份清靈一份調皮,他鄭重點頭,“如果你是夕兒的女兒,如果你十三歲了,那麼,我就真的是三十五歲了。”
“胡說。”她還是不信,身子已站起來,她想要找個鏡子讓他親自看看他自己的模樣,他有三十五歲的話,那麼自己是不是就要五歲了?怎麼可能有樣貌與年齡相差這麼多的。
“你在找什麼?”他試著起身,她四處搜尋的目光讓他迷糊,望著眼前的小女孩,他心中充滿了疼惜,她是夕兒的女兒呢。
“鏡子,我要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樣,你哪裏有三十五歲了,最多也就二十五歲。”雲輕一邊翻找著鏡子一邊說道。
“小丫頭,他是真的三十五歲了,因為,他昏睡了十三年。”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一側的石壁中傳到了石室,讓雲輕和暮蓮澈不由得一怔。
“你是誰?”兩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暮蓮澈,十三年前我將你帶到了這個石室,我用內力延續了你的性命十三年,可是盡管我用盡了我能想到的所有的辦法,你都不醒來,卻不曾想這小丫頭的出現立刻喚醒了你,你醒了,也了了我的一個夙願,我也該走了。”
老人說罷,一條人影就從雲輕和暮蓮澈的眼前晃過。
“恩人,你是誰?”暮蓮澈試著起身,卻奈何他昏迷了十三年,一時之間竟無法恢複體力追過去。
“青君,他欠了你欠了你娘一生一世,而我,隻是不想讓他的罪孽太過深重,不必謝我,也不必找我,那孽徒他已經得到了他該有的懲罰,隻可惜我來的太晚太晚,他竟因青蓮的死而生恨而謀劃了顛覆大周朝的陰謀,幸虧是芸若,是她大義凜然的挽救了大周朝的江山社稷,因為有她才讓百姓安居樂業,暮蓮澈,我走了,這之後的路,你好自為之吧。”老人的話越飄越遠,終於沒有了聲息。
暮蓮澈懊惱的捶了捶石棺,他從老人的話中知道老人必是青君的師父,可是為何老人會說青君欠了他和他娘一生一世呢?
搖搖頭,暮蓮澈緩緩坐了起來,再踏出那躺了十三年的石棺。
何其幸也,他還活著。
踏出石棺時,他突然聽到了一串快速而來的腳步聲,“雲輕,別找鏡子了,快去看看,誰來了。”
雲輕向出口而去,身後緊緊相隨的是腳步有些踉蹌的暮蓮澈,躺了那麼久,這一走,他渾身就象是散了架一樣的痛。
“娘……”雲輕看到了黑暗中秉燭向她走來的芸若和落心,還有侍衛。
那一聲娘,讓正扶著墓室牆壁粗喘著歇息的暮蓮澈緩緩抬起了頭。
十三年了,即使昏睡中,夕兒也是他魂牽夢繞中一個美麗的夢,“夕兒……”他輕囈而出,聲音已哽咽,那真的是他的夕兒呀。
可是,為何她的發是那麼耀眼的白,“夕兒……”他步履蹣跚的衝向芸若,她的白發讓他心疼,讓他禁不住的為她而擔憂,她過的不好嗎?
芸若慌了,墓室外的小白鼠引她而來,她以為隻是女兒在裏麵,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在這樣的一刻見到了等待了十三年的暮蓮澈,“澈……”她輕喚,一步一步的移過來,“我是不是在做夢?”
搖頭,“我一定是在做夢。”她走到暮蓮澈高大而真實的身體麵前,她定定的望著他的容顏,“澈,別讓我的夢醒來,好嗎?”
淚水,在所有人的眸中傾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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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兒,你的發……”他關心的是她的發為何這麼耀眼的白,她不說他的心就一片刺痛。
芸若望著他的臉她看到了他眉頭的輕皺,這是真的,似乎不是夢,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手臂,好疼,於是,她笑了,那還閃著淚光的眸子裏刹那間就綻開了笑花,“澈,我終於等回了你。”她忘情的撲向他的胸懷,十三年呀,她終於等到了他的生,心,也在這一刻狂舞而笑。
暮蓮澈圈緊了她纖瘦的身子,一切都仿佛還在昨天,還在他與阿卓與夕兒同時墜崖的那一刻,然而當他醒來,雲輕已來到了世間,夕兒卻已一頭白發,他緊緊擁著夕兒,他真想把她揉進了自己的身體裏,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愛她,愛她入骨。
如果時間可以停佇,他真想讓這一刻永遠也不要止息,他抱著他的夕兒,這就是他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