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敬瑭望著張道長微微一笑,道:“大哥一定是想出來什麼好辦法了!”
張道長將桌子上的水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將那碗放了下來,抬起頭來,緊盯著石敬瑭道:明我們正好借著去掩埋這老者的機會,混出城去!”
“哦——?!這樣甚好,不會引起懷疑”石敬瑭點零頭道。
緊跟著那張道長聲音低低地道:“石敬瑭兄弟,你身上揣了多少銀兩?我明一早晨,要到’張繼德棺材鋪’置辦必備的物品,隻待東西齊全了,我們才能出殯。起碼也得像回事,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那石敬瑭趕忙從懷裏掏出一袋兒銀子,遞到他的手裏,卻被那胖墩墩的家夥一把攔住,“兄弟,別的,這不用你破費,我來吧!”
隨手從腰中掙出一個袋子,放到桌上,對著張道長道:“道長,你看這些夠不?”
張道長“嘿嘿”一笑,道:“用不上這麼多,這兄弟還真是個富裕戶……!”
“唉,你就先都拿著吧,不上還有什麼用呢?用完再吧!”著話,胖墩墩的家夥,硬將那袋子塞到張道長的手裏。
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和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瞪大驚奇的眼睛,盯著那胖墩墩的家夥,道:“噯,兄弟,你剛剛不是全輸光了嗎?怎麼這哪來的錢?”
那胖墩墩的家夥臉一紅,“嘿嘿”一笑道:“我不看著那幾個家夥來氣嗎,在散局的時候,將那輸聊銀子,又偷了回來!”
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不僅一愣,“兄弟,啥時候練的這一手功夫?我咋不知道?神偷啊!”
那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哈哈哈”的一陣大笑,一拍那桌子,道:“兄弟,真有你的,你就是那當賊的料!這下好了,我們這把幹一票大的,做一個真正打家劫舍的強盜呢?”
大家笑了一番,那石敬瑭也不便推辭,隻得任由胖墩墩的家夥將自己掏出的銀子又塞回來。
跟著,張道長望了望外麵的色,道:“這時候還早著呢,大家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待亮了,我去置辦完以後,咱們就啟程。”
大家覺得他的話在理,真得抓緊時間休息休息,起碼迷糊一會兒到亮也校一會兒出城一旦被認出來,那就得硬闖,拚力氣了!便,“對對對,我們抓緊時間睡上一覺。”
姑娘家兩個房間,有二張床,石敬瑭和張道長一對,那瘦的跟個竹竿似的男子和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一對,分別來床上找了個位置躺下。
那姑娘現下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可又不便與大家聚在一起,便找了一個凳子,來到了那院子裏草席子蓋著的爹爹的身旁。
她不想將爹爹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那兒,他要陪爹爹爹最後一夜。
胖墩墩的家夥見了,趕忙跟著過去,關心的道:“妹子還是回屋休息一會吧,明呢好有勁趕路,這山高路遠的,怕你跟不上趟啊!”
那姑娘趕忙將凳子讓給他坐,瞅著胖墩墩的家夥,道:“放心吧!妹妹不會拖累大家的……!”
那胖墩墩的家夥,使勁的將那凳子推了回去,“妹子,你坐吧!我就坐在這。”
著話,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塊大青石上。
昏暗的夜空稀疏的掛著幾點星光。初秋夜晚的風有些微微的寒意。周圍感覺很寂靜,應該是少了草蟲的結果吧。
偶爾一聲蛐蛐兒的叫聲,也會微微透著淒慘與悲涼。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閑話,扯著扯著,一陣困意襲來,那眼皮上下直打架。
那胖墩墩的家夥一個顛簸,嚇了一跳,揉著困意的眼睛向旁邊一瞅,見那姑娘頭一顛一顛的靠在了自己的肩頭。
一股恰似山野花瓣的香氣,沁入他的心脾。他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觸電般的湧入他的身體。
他趕忙輕輕地脫下自己的外衣,心疼的披到了她的身上,輕輕的歎了口氣,嘴裏嘟嘟囔囔著:“真是一個可憐的姑娘!”
他竟毫無雜念的,像心疼自己的妹妹般的相擁著她,任由她躺在自己的寬厚溫暖的懷抱鄭
他突的看到了一滴清淚,在她的眼角流出,從她的臉頰上滑落下來。他一愣,隨之將她擁的更緊了……
一大早的,張道長便走出了房門,晨霧中朝露下,見二人相擁著坐在那老者的屍體旁,不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走過去推了推那胖墩墩的家夥,胖墩墩的家夥迷迷糊糊中,一下驚醒過來,滿麵羞愧的扭頭望著張道長,囁嚅著道:“我……這……這姑娘,唉,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