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風雪,男人姿態凜貴猶如昭告下
“蘇酒,老子現在送不起你太貴重的東西,但老子向你保證,遲早有一,我蕭廷琛會把錦繡江山,送到你的石榴裙下”
蘇酒怔怔望著他。
他穿破舊細襖,朱砂色豔,盜字邪佞。
桃花眼裏盛著冷毅和深情,宛如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風雪迷了她的眼。
漆黑幹淨的瞳眸,逐漸浮現出霧氣。
她突然扔掉紙傘,飛奔到蕭廷琛麵前。
細白手緊緊抱住男人的勁腰,她的臉深深埋在男人懷裏,近乎貪戀地嗅著他身上特有的冷香。
我曾陪你衣錦佩玉,也願陪你布衣荊釵。
我曾陪你君臨下,也願陪你東山再起。
她蘇酒從不是弱不禁風的嬌弱花,她吃得了苦,受得了罪。
隻要那個人是他,所有的苦難,她都義無反顧,甘之如飴
涼州的風雪漸漸大了。
遼遠的羌笛聲從古樸城樓傳來,於無邊夜色中平添淒美。
蕭廷琛手持紙傘,把蘇酒牢牢護在懷裏,擁著她往宅院而去。
極冷,可他心極熱。
夜色漸深,寢屋一燈如豆。
蕭廷琛白日裏打鐵太辛苦,很快睡著了。
蘇酒稍稍沐過身,換了一襲體麵的青色襖裙,撐傘悄然離開。
她沒驚醒任何人,隻身來到矗立在涼州城中的肅王府。
正是子夜,肅王元猛已經睡下,聽她過來,沉默片刻,示意侍女把她好生請進來。
他披上厚實的襖子,在正廳接見了蘇酒。
蘇酒朝他盈盈福身,“昔日父兄流放涼州,承蒙肅王照拂。”
她父兄都是閑不住的,父親愛在軍中鬧騰,兄長愛逛花樓,據她兄長多虧肅王照顧,否則他們父子倆怕是要被涼州本土的士兵、混混欺負死。
元猛端坐在太師椅上,垂眸吃酒,淡淡道“本王和陸懿兄惺惺相惜,喜愛把酒言歡,商討對付北涼的各種計謀。至於陸侄子,他生性活潑很對本王的心意,恰好本王膝下無子,自是把他當做半個兒子,算不得什麼照拂。”
蘇酒笑笑,依舊朝他恭恭敬敬福了一禮。
元猛挑著臥蠶眉,“大半夜的,你深夜前來,所為何故莫非是想本王放了蕭廷琛蘇姑娘,蕭廷琛乃是朝廷重犯,本王可沒有權力放人。”
“非是放他,而是給他一個機會。”
“蘇姑娘,別跟本王講那些個彎彎繞繞的話,開門見山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酒彎起鹿兒眼,“想請肅王行個方便,讓蕭廷琛前往祁連山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