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惜無奈的笑笑說道:“你呀,以後做事不可以這麼衝動,爹不在了,我又去了金家,沒人罩你,若得罪了高人,可沒人在給你收拾爛攤子了。還有啊,我要自己在金家謀生,何來他們伺候我?”
“哎,老爺也真是糊塗,就你一個千金寶貝,還把錢都散給了兄弟和霜姨,還好霜姨疼你,把錢都兌成了金條,說是留給你的嫁妝。真是難為你了,大小姐。”福生麵露哀色,但見唐靈惜不喜歡聽這話,便話鋒一轉問道:“姓金那小子人怎麼樣啊?”
“聽說他人很聰明,過目不忘,財商奇高,做什麼生意都能日進鬥金,不過好像和他爹的關係不怎麼好,為人比較陰損,膽子也很小的。”唐靈惜冷冷的說道。
黑色的福特車緩緩地開進了法租界,正午的陽光,將黑色的車身打造的無比華貴。饒是唐靈惜也不得不驚訝金辰逸的本事,居然在法租界這寸土寸金的地界,蓋了棟遺世獨立的洋樓,黑色的鐵門上麵鎏金燙著古珍齋三個繁體字,一個高大的白俄前來應門,打開車門恭敬的鞠了一躬。
一隻纖纖玉手戴著紗網的白色手套,白俄弓著身子接過唐靈惜的手,將她從車裏扶了出來,一個和善的老頭迎了上來,戴著瓜皮帽,穿著藏青色的馬褂,笑眉笑顏的樣子,看來是常跟人打交道,臉上因為長期的堆笑深深笑出來一臉皺紋,他和氣的招呼道:“這位就是唐家大小姐吧,在下曾兆祥,是古珍齋的管事,承蒙朋友厚愛,都叫我一聲祥叔。”
“你家少爺呢?”福生帶著司機拎著大包小包從車裏走出來,跟著祥叔一起出來的小廝,趕忙接過,唐靈惜皺著眉頭說:“福生不得無禮。”謙遜的對曾兆祥說:“祥叔,幸會”
說罷就準備帶著人進去,曾兆祥笑眯眯的在前麵用手一擋說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我們是做正經生意的,這黑道的人,不好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去吧。”
“你個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把小爺惹急了,一槍崩了你。”福生拉開架勢準備開打。
唐靈惜看著老頭雖然笑的溫和寬厚,但是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第一天上門,就和古珍齋的元老大打出手,以後恐怕也不好混了,再說,人家確實是做正當生意的。
掂量一番,唐靈惜歎口氣說道“好,福生你先回吧。”
“大小姐……”福生還沒說完就被製止住了,牛眼一瞪,扭頭跳上車,不放心的看著唐靈惜,唐靈惜揮揮手,車子便發動了,載著心有不甘的福生走了。
“大小姐先隨我來見少爺吧。”祥叔依舊一副老好人的模樣,好像剛才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不快。
“不敢當,叫我靈惜吧。”唐靈惜無奈的看著眼前這個笑麵虎,心裏沮喪的認定這金辰逸絕對不是善茬,讓這麼個老家夥來接自己,一見麵就是下馬威,這是不打算久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