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捏著繡帕的手青白乍現,顯是在隱忍著沒發作,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道:“還不跪下向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請罪。”
我作勢裝得害怕模樣,躲到了母後身後。
秦昀順勢跪下,正好說什麼,我卻從母後探頭搶先說道:“秦夫人,厚待下人也是好的,少將軍也沒做錯什麼,您無需責罵他。”
“靜女,天真浪漫是好事,但有時候你不能忘了你是帝國最尊貴的公主。”母後握著我的手,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頭,後又轉向秦夫人,道:“蓁蓁,今日這事兒還是說個清楚的好。”
“娘娘說的極是。”秦夫人忙應聲。
母後看向跪在地上的棋染,冷笑道:“本宮倒還真不知道現在的宮婢一個個都這麼的嬌貴了。棋染,當日公主可有打罵於你?”
“回娘娘,並無。”棋染的聲音都在顫抖。
“那當日你為何下跪?”母後又問。
“回娘娘……當日是奴婢……是奴婢擅離職守,遂向公主請罪……”棋染聲音染上了哭意。
“既是如此,秦昀,我兒既未打罵宮人,又為何落得罵名?”母後銳利的視線落在秦昀身上。
秦夫人推了秦昀一把,秦昀一驚,忙跪在地上,俯首道:“秦昀大罪,請娘娘責罰。”
“確是大罪。棋染乃大公主身邊貼身宮婢,你與棋染之間的事若傳到外人耳中,壞了閨譽的,是大公主。”母後冷笑,卻隻讓他跪著,並未明說要怎麼處置他,轉而向秦夫人,道:“蓁蓁,秦昀與這宮婢情投意合,你可要將她領回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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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昀聞言,麵上一喜,棋染亦抬起淚眼看向他,含情脈脈。
母後看了之後對棋染心生厭惡,握緊了我的手。
秦夫人望著地上的棋染皺眉,毫無喜色,跪地俯首道:“娘娘,棋染是公主最寵愛的宮婢之一,加之容貌秀美,想必喜愛者甚,秦家怕是高攀不上……”
母後卻道:“蓁蓁,這話你說了可不算,還得問問秦昀的意思,不是嗎?”
秦夫人無從反駁,隻好道:“娘娘說的是。”
“秦昀,你說呢?”母後看向秦昀。
棋染卻搶在秦昀開口前磕頭求饒道:“少將軍心地純良,當日有所誤會,事情並不像公主以為的那般。娘娘、公主明鑒,奴婢一心服侍公主,絕無妄念!”
她素來是個狠得下心對待自己的人,滿室寂靜隻有她的磕頭聲砰砰響,白皙光潔的額上很快就紅腫了一片。
端是這般,便讓秦昀心疼又愧疚。
母後微微眯了眯眼,卻不說話,等著秦昀開口。倒是向來端莊的秦夫人臉色青白交接,暗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
秦昀盯著棋染楚楚可憐的麵容望了許久,最終別開了眼,憋了許久,才悶悶的開口,道:“多謝娘娘厚愛,確是我們秦家高攀不上大公主的寵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