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幾年前在皇子生病前你給了他一串水果,如今我也想吃了,不知秦公子能否讓小女子一飽口福。”
自我說完這話他放開了我的手,把頭轉到了一邊,語氣有些淡淡的怒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是我要加害小皇子不成,你可知這話落在別人口中會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嗎?”
我被他過度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就算是這樣也不會表現那麼過激吧,我淡淡的開口:“不知秦公子是不是不願給我,既然如此,那我不強求了。”
這番話可謂說的漂亮至極,秦韻也平靜了下來,望著我的笑容不露表情:“我記得以前我也給你送了一份的,就算有毒你也被毒死了,所以你不要懷疑那份水果了。”
我的神色頓時變得冰冷如冬,聲音顫抖的說道:“原來是你送的。”
雖然早就懷疑是他送的,但是當他真正承認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黯然神傷,可他為何會承認,難道他不知那水果和我的香包混合起來會害人麼,還是說,我的猜測是錯的?
他實在想不到我為何會突然這樣,繼續解釋:“對呀,是我送的,我父親讓我送給你們的。”
原來是秦老將軍,並不是他,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壓在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去,這樣所有的解釋都合情合理了,秦老將軍果真早就有謀反的意思。
現在的我卻不得不擔憂一件事,如果我與秦韻站在對立麵,我們感情那又該如何的理清。
可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他什麼,宴卿書在一旁打斷了我同他的對話:“兩位好雅興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談情說愛,過來跟我說說你們都談了什麼。”
我瞥了他一眼,對他這種玩味的態度表示不滿,無論何時他都是這副放蕩不羈的模樣,我在懷疑他是否真的沒有煩惱。
反正我現在已經被各種各樣的煩惱充斥了滿腦,我不喜歡過這種陰暗的生活,卻因生活所逼,不得不過這種生活。
表麵上的我多麼容光豔麗,身為公主,有想象不到的榮華富貴,卻還是險些命喪他手。
不知道別人是否跟我一樣的,但我明白我過的很不好,很不幸福,現在我連宴卿書,都不能毫無保留的相信。
這是秦韻教會我的,不輕易相信一個人,也不輕易傷害一個人。
宴卿書說出這話得到我倆的一致白眼後,他對我更加的不滿了:“靜女,好歹我在你生病的時候也不離不棄吧,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呢。”
我望著宴卿書上下嘴唇不停的張開合攏,腦子裏卻一片空白,昏昏欲睡,眼神也逐漸迷離起來。
最後的意識,我眯著沉重的眼皮看著宴卿書扶著我。嘴中不停的叫著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當我睜開雙眼看到的是我熟悉的床榻,還有我的母後。
太醫在圓桌上收拾醫箱,並未意識到我已醒來。
“公主這是過度操勞才導致的昏迷,並無大礙,請皇後娘娘放心。”此人整是皇宮中數一數二的太醫,為人性子有點偏激,小時候因為把他拔了一根胡子所以追趕了我幾個院子。地位也有一點特殊,他是我父皇的救命恩人,所以對於他的性子,我父皇倒是沒有太大的約束,一切隨他開心就好。
我打趣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那我還是感覺身體不適啊,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父皇你不願意同我醫治。”
太醫行動的手明顯愣了三秒,惡狠狠的轉過頭來:“你這個丫頭就是任性,小時候你還拔了我一根胡子,你給我記著。”
我就知道他要說他胡子的事情,每次我與他交談不出意外他總會來尋仇,並每次讓我等著。
我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他嫌惡的看我一眼,提著醫箱就飛奔出門。
看著我笑母後才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緊緊的抱著我,像要把我刻入骨髓,哭的一塌糊塗:“答應母後啊,以後要保重身體,你可把母後嚇死了。”
冰冷的液體滴在我的手背,是一種刺骨的疼痛,疼在我的心底。
我安慰母後:“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母後,我答應你,以後保重身體。”
她的眉眼終於呈現出了笑意,我與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黃昏,她才意識到自己必須回宮了,卻還是念念不舍。
我目送她走出我的府門,心裏泛起苦澀,我隻是暈倒而已,母後就那麼大動幹戈,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事情,她豈不是會崩潰。所以,我要更好的活下去,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