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烈(4)(1 / 2)

我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個人,他一時竟止住了要說出口的話:“周圍的城鎮你們大可不必擔心,等這裏的問題解決了以後我也會去那裏,你們說的問題並不會出現,我最後問一遍,你們到底同意與否。”

“這……”他們全都麵露難色,我在旁嗤笑,罷了,可以表明我的手段。

“看來你們是不願了?那好,既然不願咱們就在這等,來過一把災民的日子。暈倒的人給我拉出去斬了!”我這番話說得霸氣十足,自小以來,我從未用公主的身份欺壓過任何人,但今天,卻不得不如此。

他們一個個都露出自己傲據的本性,根本不信我會如此,其中一個人麵含笑意:“公主難道不怕激起全部人的反抗麼?”

我氣淡神閑:“怕,為何不怕,可你們死了,又怎會反抗?到時候就算你們幾家給我掀起滔天大浪又如何?那些平民百姓隻會認為你們死的好,你們幾家的力量能夠抗拒帝王家和千千萬萬黎民百姓凝聚起來的力量麼?”

我說的毫無顧忌,他們卻聽得膽戰心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同他們一起在寒風中,並未獨自在房間裏享受,演戲,就要演足。

漸漸有人支撐不住了,同時我也覺得頭暈腦脹,好似千萬匹野獸在撕拉我的身體,但我一想到幽居深宮的母後,便繼續堅持。

終於等到有一個人昏昏欲睡,我讓旁邊的軍人拿刀走了進來,並提聲說道:“誰先暈倒!斬!”

我的聲音在凜冽的寒風中飄飄而散,留下餘音縈繞在他們耳畔,我不信,沒人不怕死!

一位穿著華麗的人快要堅持不住了,我示意拿刀那個人離他進了幾分,他的臉頓時變成了慘白,跪在地上大呼:“公主饒命,我願聽公主號令。”

我對他抱以善意一笑:“惜命之人,才是聰明人,起身吧,我在後堂給聰明人備好了食物。”

因為長時間站在寒風中的緣故,他的雙腿已經不能自覺走路,是被人扶過去的。

我審視著剩下的那些人,隻要有一個人鬆口了,接下來的人都會鬆口。

他們聽到有一個人認輸,麵色也異常難看,但更多的是猶豫。

我適時的出聲:“諸位想的如何了,已經有一位聰明人同意了我的條件,如果你們不從,我大可把你們都殺了就是,多簡單。”到了最後,我的聲音已經猶如蚊鳴,大腦已經混沌一片,我還在苦苦支持。

他們跪下了黑壓壓一片:“我願意聽公主號令。”

我舒心一笑,終於成功了呢。

我遣退了他們,眼皮沉沉的倒了一下,閉眼之前我隻看到阿蠻用驚慌的聲音叫我公主,後來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細不可聞。

我眯著眼打量房間的布局,還好,還在縣令給我安排的房間內,並沒有死去。

北方的天氣就是那麼冷,還時常凍死人,其實當時我挺害怕自己會客死異鄉,再也見不到遠在他方的父母,還有近在眼前卻無可觸及的秦韻。還有一直對我矢誌不移的宴卿書,以各種角色出現在我斑駁生命中的人們。

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思緒比什麼都輕。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實在太好了。

我扶住仿若灌鉛的腦袋,中氣不足的叫著阿蠻。

她居然並未守在我的床旁,難道是出現什麼事了?

想到這裏我再也不能平靜,穿上衣服便步履蹣跚的往外走,剛撞來門便看到阿蠻端著一碗湯朝房間的方向走來,她看著我也是一愣。

“公主,你怎麼出來了,大夫說你不能見風的。”她跑過來拉住我冷冰的手。

我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尤為刺耳:“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看她沒有在便覺得她是出了什麼事,但母後從小就告訴我,不要在任何人麵前示弱。

在我踽踽獨行的這些年,早就把自己鑄造成了風吹不倒,雷打不懂的平靜心態,可表麵越是不動聲色的人,內心就越是孤單。

我不想把我們認識事情訴說給他們聽,就算是阿蠻,我也不說。好在小姑娘懂事,從未做過錯事,讓我甚是欣喜。

阿蠻告訴了我一個好消息,昨日被我扣留的人回去了之後有的便把米糧恢複了原價,有的按照要求送來了真金白銀。

對於我暈倒這件事,並未傳出任何的風聲,那些人揚言要見我一麵,卻被阿蠻以早早入睡為緣由阻攔在了門外。

我不由的誇她,做的真好,我暈倒這件事在這個關頭實在不宜被別人所知,隻要他們知道我趴下了,又不知會掀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他們忌諱的,是我公主的身份,隻有我還完好,他們便不敢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