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身穿大紅嫁衣,說不說的嫵媚,雖說我看不到她的臉龐,但光看她身姿就覺得她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那個不諳世事的阿蠻哪裏去了呢?
生活慢慢的像我們吐露出獠牙,演化出命運的本質。
我們不得不成長起來,抗拒前方的風風雨雨。
我也想身穿紅嫁衣,我心愛的人騎著高頭大馬像我走來,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曾經在我腦海中演繹過了無數次的場景,生生的出現在了別人的身上,我卻隻得微笑著祝福。
其實我也想像一個普通女子那樣,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然後長相廝守白頭偕老,但是總會有風雨阻攔著我,讓我寸步難行。
秦韻臉上的笑容千古如斯臉上出現的是淡淡的笑容,觀望著眾人。
我躲在人群中間,用層層人海來掩飾出自己的失落,還有悲哀。
尖銳的聲音劃過長空:“一拜天地。”
我無奈的笑笑,事已經成為定局了嗎?
還未等新人拜堂,門外遠遠的傳來了公公的聲音:“女帝前來祝賀,眾人讓道。”
一瞬間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聲音如洪鍾:“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也在其中的行列,低頭想著,她來這裏無非就是為了搗亂的。
“眾人平身。”許久未見,她的聲音但是變了一些,沒有以前的柔弱,有了一絲的媚意。
像棋染這種美人胚子,隻要一顰一笑,便走無數人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就比如以前的秦韻。
秦韻看著她來也是皺眉,深知她來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出於禮貌,他臉上還是掛著微笑,大紅喜袍加上他迷惑眾生的微笑,讓我感覺他仿若畫中走來,雖然我隻是一個旁觀者。
他的語氣說不出的客套:“謝女帝前來祝福。”
棋染的畫了一個濃妝,把她的眼睛畫得更加的楚楚動人,她並未理會秦韻的客套話,在轎子上挪移了一下身子,慵懶的說道:“聽聞秦王爺的表妹長得與靜公主極為神似,不知你表妹在哪,能否出來讓朕一觀。”
明明極為霸氣的朕在她嘴裏說出來卻說不出的別扭,但在場無人敢說。
聽完她的話我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難道她正是為了我才來?
“我表妹雖說長得像靜公主,但是她們兩人的性子卻是天差地別,女帝不用起疑。”
我有些驚訝的望著秦韻,這算是為我說話嗎。轉念一想,如果棋染找我的麻煩,我身為她的表妹,他肯定也會受到關聯,所以為我說話就是為了他自己著想。
我被自己的感情蒙蔽了神誌,竟然連這個也沒有想到。
棋染現在一定很想拔掉秦家,而我長得像靜公主無疑是她最簡單的手段,隻要她稍微的弄一下小把戲,估計所有人都會被我連累。
棋染不是會死心的人,她見秦韻委婉的拒絕她,語氣更加的嚴厲:“朕不過是想要見一個人罷了,你為何阻攔,難道朕身為皇帝,連這個權力也沒有嗎。”
事到如今,秦韻也不好繼續推脫,但是左顧右盼之間卻看不到我在哪。
我躲在人群的最後麵,心想,他看得到我才是怪事呢。
在此之中秦思遠始終不發一語,仿佛一切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這一點讓棋染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任何人敢小覷這個以前的將軍。
我扒開人群朝她們走過去:“稟女帝,白疏在此。”
我還能聽到她語氣中因為盛怒而產生的顫抖:“抬起頭來。”
我緩緩的抬頭,她看到我臉龐的那一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手中的珠子被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應聲而碎。
我在心裏感歎,還好不是摔在我的臉上,不然我可就破相了。
我惶恐的跪在地上,把頭埋得很低,誰也看不到我的表情,隻能看到我裝出來的顫抖:“請女帝贖罪,白疏不小心嚇到了您。”
半響過後她才開口:“起來吧,不怪你,是這個珠子太滑了。”
我裝作顫顫兢兢的起來,臉上的害怕顯而易見,她並未看我。
這時候秦思遠適當的出聲:“還是趕快拜堂吧,待會錯過了良辰吉日。”
棋染坐著轎子不驕不躁的到了秦韻旁邊,停下轎子看著他,聲音雖細,但在這個落地有聲的房子裏卻顯得格外的清晰:“這個婚禮,我不同意。”
眾人都一片嘩然。
此時已經沒有了我的事情,我在一旁揉著自己的膝蓋,我還很少跪別人呢,想當初她在我麵前求饒的時候跪得那麼久,可現在完全變了一個樣了,我不禁感歎,物是人非啊,我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手握生殺大權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