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將玉佩藏妥,門外傳來了公公尖細的聲音:“女帝駕到!”
很快,棋染便來到了我和林家主的麵前,看著我們麵前空蕩蕩的盒子,沉聲道:“東西呢?”
林家主反應的最快:“稟女帝,這個盒子是我準備給白疏存放東西的,她馬上就要走了,她在我這兒住了這麼久,也把她當成我自己的女兒,所以找一個盒子出來想要送點東西給她。”
棋染轉過頭看著我,我卻還是一個勁迷迷糊糊的想著我的腸胃會不會被這塊玉佩堵著。
林家主拉了拉我的裙子,我才回過神來,棋染的麵目表現了不耐煩,我卻隻得恭維:“女帝好漂亮,讓我都看得出神了。”
無論在哪兒,讚美的話總是會化解女人的氣憤。
她淺笑:“真的嗎,不過你最好說說,事情到底是不是這樣。”
我跪著把頭埋得極低,語氣惶恐切虔誠:“稟女帝,的確是這樣的。”
她上揚了眉毛:“哦?”尾音被她拉得極長,似乎在想這件事的真實性。
她頭也不抬,勝券在握的對著空氣說道:“宴卿書,你下來說說,到底是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便看著宴卿書從房梁上麵跳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我,然後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著棋染說道:“沒錯,就是白疏說的那樣,至於玉佩,我真的沒有看到。”
我鬆了一口氣,看來我真的賭對了,宴卿書的心中果然還是有我的,想必他肯定發覺了我公主的身份,隻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沒有把我暴露出來。
林家主也緩了一口氣,他縱橫世界那麼多年,絕對沒有想到會在一個毛頭小子手中吃虧。
棋染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想要洞穿宴卿書的內心。
可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表現的非常自然。
論演技,宴卿書絕對是我見過的第一人,無論是誰都比不過他,他在我和父皇的身邊潛伏了十多年我們都沒有洞穿他的廬山真麵目,可以想象他的手段有多麼的高明。
氣氛非常緊繃,我的內心全部都被擔憂占據,不僅僅是害怕棋染知曉事情的真相,還害怕我以後不能正常排泄了,那塊玉佩那麼大,千萬不要把我的腸胃賭著了。
我一直在心裏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一定要保佑我。
我太過於專心致誌,棋染說了什麼我完全不清楚,我隻知道她路過我身邊的時候用眼神看了我一眼,我頓時感覺寒冷刺骨,裏麵的威脅不言而喻。
宴卿書也跟著棋染的腳步出去了,待他們走後林家主才緩慢的爬起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沒想到今天差點就栽在這裏了。”
這塊玉佩別人或許覺得沒什麼,可在皇家人看來,是身份的象征,皇家人都把這塊玉佩看得非常重要,以後認祖歸宗就全靠這個了。
此時的我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林鵬對我若即若離的。我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一步步的算計我,卻在緊要關頭又救我。
因為我們的父親以前都共同競爭過皇位。
林家主是失敗者,他便來到這裏經商,兄弟倆從此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林家主就是在暗中協助我父皇的那個人。
林鵬他在嫉妒我的位置,所以才這樣對我,但我們是堂兄妹,必要的時候他還是願意出手相救。
我看著林家主狀態不好,便默默的退了出去,宴卿書在我房間門口等我,我看著他俊朗的麵孔,嶙峋的輪廓,卻說不出的陌生。
他一步步得想要置我於死地,卻一次又一次的放過我,他這樣,到底所為何意。
他的聲音淡淡傳來,像是清風拂過臉龐:“想好怎麼謝我了嗎?”
我發出一聲嗤笑:“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讓我們入局的,照你這麼說來,你害了我們,我們還要感謝你,是不是啊?”
宴卿書此次已經暴露了,如果他繼續留在林府會有想象不到的危機,可是父皇做事一向都非常的隱秘,怎麼可能讓他們知曉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的,難道,有內奸?
隻有這樣可以解釋了,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情隻有少數幾個人知曉吧,他們又怎麼會如此的不小心讓別人知道呢。
宴卿書看著我出神,俯身在我耳畔說道:“每個人都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有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險的地方,有時候看起來最好的人,也有可能是一直想要害你的人。”
我細細的揣摩他這句話的意思,許久我還是不知曉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皺著眉頭:“你說清楚行不行啊。”
他雙手一攤:“現在我都被別人盯著的,我表現的太明顯我也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