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裏暗笑,這句話說的真好聽,恐怕真到了那個時候你一定先捅她一刀吧。
就算明知道秦韻這句話是客套話,棋染的麵容還是有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我當然不會讓你如此,這次的事情對你來說就是微不足道而已,你知道我身子不舒服,太夫說要一味藥,但是這味藥有點難弄,所以我交給你。”
秦韻也不是什麼傻子:“請問陛下是什麼藥?”
他並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試試水深水淺。
棋染倒是無所謂,從案板上拿來了一張紙箋:“就是這種藥,我把所有的特征都寫在上麵了,一定非常的詳細,不知道秦卿家願不願意去為我取藥?”
我拉了拉秦韻的衣服,意思就是讓他不要去,卻沒想到他突然開口:“臣一定會為陛下取回來這味藥,治療陛下的頑疾。”
隻剩下我一個人目瞪口呆,不明所以,他為什麼要答應這件事,擺明了就是想讓他落單,給予他致命一擊的。
秦韻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他可不是會吃虧的人啊,可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有什麼後手。
見他答應得這麼快,不止是我,就連棋染也震驚了一下,眼睛在眼眶裏麵上下左右不停的轉動,似乎在考慮秦韻的用途。
她似乎並未發覺什麼不妥,轉過來用極為得意的目光看著我,其中的戲謔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她為何要把我叫過來,如果隻是這件事,秦韻一個人就夠了啊,偏偏要讓我和秦韻一同前來,她到底想怎樣弄死我?
“白疏小姐,此去西域路途遙遠,而秦卿家又是你的表哥,我想讓你隨他一同前去,好照顧他,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雖然她表麵是詢問,但是眼中的威脅不言而喻,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原來她是想把我也拉上去啊,不過用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她明顯就是想要我一起去死。
“是,謹遵陛下吩咐。”我麵無表情的回答。
秦韻不禁多看了棋染一眼,其中還有淡淡的厭煩。
出來之後我不禁問秦韻為什麼要答應她這個無理的要求。
我知道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問題當初在我身邊的時候一個人就把我們全部都鬧的雞飛狗跳,精氣神都好的不得了,現在居然告訴我們她身子有問題,騙誰呀,她就是想要把我們支開,逐一擊破。還真的被王公子說對了。
秦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仿佛勝券在握一般:“拒絕了她這個要求,她還會用其他的要求來,我還不如答應了,而且,我有辦法化解,你就不用擔心了。”
他永遠都是這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就算是有辦法也不能掉以輕心啊,我就後悔我答應棋染這件事了,居然還要和秦韻同路,如果中途出現了什麼事情,秦韻也會自顧不暇,我是不是就暴屍荒野啊。
秦韻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不鹹不淡的說道:“你的安全我會注意的,我會幫你多安排幾個侍衛,保護你應該夠了。”
我白了他一眼,棋染安排的那些人肯定都不是省油的燈,肯定謀武功高強,多幾個侍衛根本就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不過這次又要和秦韻同路了,上次護送外祖父的靈柩也是和他同路,也就是那次,我們才在一起的,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我寧願那次保護我的不是他。
我一路都跟他討價還價,為他分析利弊。
“首先啊,我現在不能死啊,我死了誰和你出主意啊,還有啊,如果我死了我父皇會發火的,還有很多很多,反正我就是不能死。”我一路都在跟他說這些,其目的就是讓他好好的保護我。
最終他被我說煩了,轉過頭對我說道:“這就是你讓我當你護衛的理由嗎?”
我使勁的點點頭:“這些理由難道還不夠嗎?我可以繼續舉的。”
他黑亮的眼瞳望著我:“你覺得你的父皇真的在意你嗎?”
不得不說他這句話實在把我打擊到了,他的確不會關心我的,就算沒了我,對他也不是好大的一個損失。
我一時間竟沒有反駁,我隻是生氣,秦韻居然往我的傷口上麵撒鹽。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他是不在乎我這個女兒的,不然也不會讓我獨自麵對如此多的狂風驟雨,但是我會自我安慰,我告訴自己他是為了讓我成長才這麼做的,他有他的苦衷,可是這也蒙蔽不了他不疼愛我這個本質。
我欺騙自己了好久,今天終於被秦韻一語道破,怎麼高興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