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眼中他一直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雖說和我是同齡人但是身上比我們多了一份天真和活力。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就算是知道一點,對我也有著莫大的幫助。
我漫不經心的回答他:“我中了這種花的毒,需要解藥,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千裏迢迢的來到西域,而且一個月會疼痛一次,全身抽搐,大夫都沒有藥控製我的病情。”
我當然沒有中毒,但是不這樣說他就不會告訴我整件事到底是怎麼樣的,中毒的是小淩,我把她毒發時的症狀一五一十的形容了出來,希望可以讓三王子信以為真。
他握住我的手腕,麵目上全是濃濃的關心:“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點點頭,麵色真誠:“亦是真的。而且我還不知道誰給我下的毒。”
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擔憂之色,我的心猶如被重物撞擊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樣騙他到底對不對,不過我也沒有辦法了,這是我最後的辦法。
我覺得我無論做什麼事都帶有一種賭的成分在裏麵,從開始到現在,我一直在賭,賭我父親的無情。賭宴卿書對我的感情,還有秦韻的狠心,現在我在賭我跟三王子的友情。
如果那個壞人知道我知曉一星半點也會對我出手的,但是三王子不一樣,我在賭他把我看得重不重要。
他麵露掙紮之色,半響才抬頭:“是,我是知道一星半點,但是父王叫我不要說。”
這又和西域我會有什麼關係?如果這件事是西域王一手主演的,那我在這裏的動機被他知曉得清清楚楚,我是不是十分危險啊。
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語氣非常的悲愴:“你就忍心看著我每月都忍受這種痛苦嗎而且大夫說我如果在半年內沒有找到解藥就會死掉,你成心看著我死掉對吧?”
果然,他麵色露出不忍,表情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罷了,我說就說吧,其實那天我是看著忘香花的負責人來摘了很多的忘香花,卻又把坑全部填埋了,看不出任何的痕跡,當時我覺得他這樣非常的古怪,幸好沒有出聲叫他,後來我把這件事隨我的父王說了,他剛開始聽了之後也非常的驚訝,思索了半響又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他雙手一攤,示意他說完了,我細細的揣摩他話中的意思,那這麼說來,西域王肯定是不知道自己手下居然背著自己販賣忘香花的,他之所以讓三王子別說,是因為不想打草驚蛇,他想要知道盜取忘香花的人怎麼處理忘香花,又有什麼企圖。
不過,單單是大王子的師傅,就不好對付了,更何況肯定不是不止一個人,他一個人就算勢力再大也不可能隻手遮天,肯定有人跟他同流合汙,這樣說來,就算是西域王想要除掉他,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聽到這些我便長籲了一口氣,還好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但是也不是很好。
……
後來我終於見到了大王子所謂的師傅,表麵看起來是非常平凡的人,丟到人海中馬上就會被淹沒的那種,整個人沒有任何的鋒利,和這個世界吻合得絲毫不差。但是越是平凡的人,就越危險。
他臉上已經露出了皺紋,看樣子也就四五十吧。
他看到我的時候雙眼露出和諧的笑容,其實我非常佩服他的演技,自己的敵人在麵前他也能演的惟妙惟肖,如果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肯定會被他的麵容所迷惑。
大王子現在已經到了弱冠,那他的師傅也是弱冠之年就名動天下,當上他的師傅了,又過了二十多年,他的武功又到了什麼地步呢,恐怕得讓人望而生畏吧。
他是三王子跟我引薦的,我麵目上麵掛著淺淺的笑容,一副女兒家柔弱的模樣。
他看到我和三王子便笑著說道:“恐怕這就是朝中所傳聞的未來王妃吧,現在看來,果然是天人之資,三王子好眼力啊。”
我不禁感歎他這番話說的十分動聽,既誇讚了我,又恭維了三王子。
可是啊,我並不是未來的王妃,一切都會別人在謠傳而已,我和三王子走的近,所以那些人便傳出了這些風言風語,至於他們的動機,還有待考實。
三王子上前一步解釋道:“皆大人,你誤會了,我跟她隻是朋友而已,一切都是外麵人在謠傳。”
我在三王子的後麵笑著微微點頭,證明他這句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