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一怔,抬頭對上厲蒼衍的眼睛,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她試圖從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裏看出點什麼。
但是那雙眼太高深莫測,以至於她不知道如何去推斷他話裏的意思。
她什麼也看不出來,更想不到自己該說什麼?
她隻能尷尬地笑笑,大著膽子反問道:“厲隊,您覺得我該說什麼?”
一時間,十分安靜,他們就這麼對望著,相互評估著,心思各異,日光傾照而來,灑在兩人身上,金童玉女般好看。
就這麼,似乎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兩人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
裴傾隻覺得有點奇怪的東西在彼此間升騰起來,有點曖昧,有點尷尬。
還好,服務員送來菜,打斷了這一瞬間的尷尬和寧靜。
厲蒼衍等服務員走遠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是清朗,道:“我說的是我剛來的前一天晚上!我們,見過麵!”
裴傾一聽那天晚上的事,頓時覺得自己似乎掩耳盜鈴了,該第一時間就說出那件事的,畢竟那天晚上厲蒼衍幫了自己。
隻是她以為他不提,是不記得,沒想到他記得那晚上的事情。
裴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淺淺笑道:“那天晚上是厲隊幫了我的忙,我以為厲隊沒有看清楚是我,謝謝您,這餐我請您,作為答謝!”
厲蒼衍也不說推辭的話,拿起筷子,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那天晚上有人跟蹤你!”
“嗯!”裴傾點頭。
“知道是什麼人嗎?”
“自那以後沒有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裴傾也很費解。“或許是做警察久了,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仇家尋來了!”
厲蒼衍皺了皺眉,“得罪了很多人?”
“應該不多吧!”裴傾搖頭:“除了工作中秉公辦案,有時候秉公辦案意味著不近人情,所以難免會得罪人!”
“沒有私仇嗎?”厲蒼衍眯起眸子,問的別有深意。
裴傾很敏感,眉眼一動,垂下眼睫,“應該沒有!”
所謂私仇,那是死仇!
倘若她被發現隻怕也要吃官司了!
她走了這一步,已經無路可退。
縱然裴傾現在身心俱疲,卻不能不走下去。
見她一瞬間落寞成殤一般,厲蒼衍視線望向她,纖瘦的肩頭似乎承載不了太多的東西,卻又讓她看起來倨傲而堅強。
厲蒼衍的視線裏多了一抹矛盾的色彩,沉默良久,他說:“今晚我送你!”
裴傾一愣,大氣都沒敢喘一下,他送她,她可不可以客氣一下?
“不用了,我沒事的!”裴傾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推辭。
厲蒼衍皺皺眉,似乎有點不耐,“我跟你住的很近,順路捎著你過去!”
見他這麼說,裴傾隻好問:“厲隊您住在哪裏?”
“你對麵的那條街,世紀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