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下樓,那位女士卻沒有下樓。
裴傾去等公車的時候看到賀鈺的車子從站牌前經過,那位女士就坐在副駕駛上。
賀鈺一臉冷沉,那位女士優雅地笑著,似乎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她還瞥了一眼裴傾,那眼神別有深意。
車子遠去,裴傾笑笑,感歎這世界,所謂愛,所謂感情,也不過如此。
隻是自己卻有著一種如釋重負般的感慨。
裴傾來到單位的時候看到厲蒼衍從裏麵往外走,眉眼疲憊,看起來沒有睡覺的樣子。他還是昨天去夜色時候那身西裝,衣衫有褶皺,應該是徹夜未眠。
“厲隊!”裴傾走過去,打了招呼:“那頭驢找到沒有?”
“沒有!”厲蒼衍道。
“難道不是那頭驢?”裴傾有些失望。
“那頭驢沒有找到,但是它的兒子找到了!”厲蒼衍眉峰鬆動,唇邊似乎有了一絲笑意。“不過不是馬,也不是驢!”
“啊?”裴傾不解。“不是馬兒,也不是驢那是什麼?”
“難道你沒有聽過一句諺語,叫做馬生騾子驢是爹?”
裴傾臉一紅,她當然聽過,隻是比這更粗俗。
“那接下來?”
“我先回去換身衣服,回來再說!”厲蒼衍往外走去,走了幾步,突然又頓住,轉頭問她:“你會開車吧?”
裴傾一怔,點頭。“會!”
“那送我回去,我一夜沒睡,怕開到道路護欄上!”
“可是我——”裴傾想說她也沒有睡好,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她開車也比他好不哪裏去。
“我一會兒還回來,你得負責把我再載回來!”厲蒼衍已經決定了,根本不給裴傾拒絕的機會而。
見厲蒼衍說的應該,又是上司安排的,她隻好點頭,接過他手裏的車鑰匙,跟他一起去開車。
她拿了駕照好幾年,開車的時間很少,裴家給她配的車子太豪華,一百多萬的車子實在不適合開來上班,所以她從來不開,另一方麵也因為她對裴家有恨,不想享受裴家奢華生活的同時做些報複的事,那樣太矯情。
厲蒼衍打開車門自己坐在了副駕駛上就閉上了眼睛,“世紀天堂B座9號樓,你知道路的,到了叫我!”
說完他就睡覺了,裴傾腹誹,也不問問她是不是開的好,還真放心把生命交給她啊。
她打著火開車離去,好在她開的算是一般,不是很菜,車子平穩到達世紀天堂。
她隻在門口一停,門衛就開了門,她順著主幹道進入,尋找厲蒼衍說的九號樓,終於到了,她把車子停下,一側頭發現他睡得正酣,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皮上,形成一圈漩渦般的暗影,睡著的厲蒼衍像個孩子一般,唇角微微抿著,淡淡的粉紅的唇,很有型。
因為閉著眼睛,他看起來很無害,沒有犀利的眼神,整個線條都柔和了不少,不再是那麼難以接近。
看他睡得那麼香,裴傾都不好意思叫醒他,她坐在車裏,天人交戰,矛盾思量,好久都沒有喊他。
裴傾一再偷瞄厲蒼衍,早晨的陽光照射進來,他俊朗的輪廓投下深淺不一的暗影,裴傾終於開口了:“厲隊,到了!”
可是,沒有回聲。
裴傾微微側身,湊近了些。
“厲隊,到了!”
可是,好像還是沒有叫醒厲蒼衍,他還在睡著,緊緊閉著眼,沒有任何表情。
裴傾又湊近了一些,這次都快湊到他耳朵上了,她又叫了一次:“厲隊,到了!”
厲蒼衍依然不醒。
裴傾很是懊惱,自言自語道:“難道還要我動手?動手動腳可是不好,我好歹也是個淑女!”
萬一摸他一把再被誤會是調戲他怎麼辦??
裴傾想了一下,良久忍不住伸出手,就在她的手剛要碰到他的肩膀的時候,厲蒼衍的眼突然一睜,掀開的眼皮下是他深邃的目光,他正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