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蒼衍蹭的一下站起來,他鮮少這麼激動,這一次卻很意外一般。
裴傾也聽到了,她的猜測是對的!
她的心裏湧動出無數的情緒,猶如滔滔江水一般奔湧而來。不是沒有懷疑賀鈺可能跟這些案件有關,但是最終都被自己排除,賀鈺不該是這樣的人。賀鈺跟自己說了,她信他的話。
厲蒼衍放下電話後沉默下來,他看著電話,不知道想些什麼,神情專注,就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裴傾這會兒還很疑惑,畢竟有很多問題想要跟厲蒼衍一起研究一下,但是他那樣子,她欲言又止。隻是人更著急,厲蒼衍似乎腦後有眼睛,看出她的疑惑,他開口:“你有話想跟我說?”
裴傾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是,我隻想說賀鈺跟凶案無關!”
厲蒼衍神色一凜,轉過身來,眯起眸子打量裴傾,那眼神裏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就這麼緊緊地鎖住了裴傾的眸子,她敢這麼為賀鈺說話,他們之間關係的確匪淺,說不定賀鈺也是裴傾床上的座上賓,這麼想的時候厲蒼衍的臉色越來越冷,他就看不慣裴傾為賀鈺說話,即使他知道沒有確切證據證實賀鈺跟凶案有之間關係,但是不可否認,走到現在,賀鈺跟這個案子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
被厲蒼衍那樣犀利的眼神瞪著,裴傾知道自己說的話又惹了這尊神,但是她不後悔,她隻是對著他分析:“賀鈺跟我說的話,我選擇相信,我覺得我們應該從賀博銘這裏入手!”
“你為什麼就那麼相信賀鈺?”厲蒼衍不知道究竟有多深的感情讓一個刑警說話如此不負責任?
裴傾卻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她還信誓旦旦地說:“賀鈺的人品我是信的!”
“裴傾小姐,到了法庭上我們跟法官先生都這麼說,我相信某某某的人品,你覺得法官會怎麼說?”厲蒼衍冷著臉反問,語調裏帶了譏諷:“人人都像你主觀意識這麼強烈,那還辦什麼案子?”
“我沒有說不要證據,我的意思是從賀鈺這裏不要浪費太多的時間,我已經告訴你了,賀鈺的父親大概是主導者,我們先從他那裏查!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裴傾耐著性子解釋著:“是不是還有別的懷孕者,那麼多種子他不可能隻做了三個受精卵!”
“這些不用你說,我知道該怎麼辦!”厲蒼衍的臉色沒有緩和,他很冷漠地看著裴傾,抓起電話,打了電話。
裴傾安靜下來,看著他打電話,他在問結果,催促手下的人盡快調查。
很快,又來了電話,是彙報賀博銘前不久身體體檢的調查結果的。人在電話裏說,“厲隊,賀博銘在半年前檢查身體時查出種子全部是死的,並且治愈率幾乎為零......”
厲蒼衍聽完電話裏簡單彙報,隻對那邊的人說:“就查這個醫院,他們的受精卵移植應該也是在這裏!密切控製好賀博銘交好的醫生!”
掛了電話,厲蒼衍看看裴傾,“我要出去!”
“我也去!”裴傾趕緊說。
厲蒼衍看了看她的腳,“不用了!你還得在這裏等著指認昨晚意圖侵犯你的色狼。”
“那個我回來再說!”裴傾道。
“小姐,你的腳你覺得可以外勤嗎?”厲蒼衍看著她受傷的腳。
“我......”裴傾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拿眼翻他。
“就是瞪眼也不會帶你去,我可不想再抱著你走那麼遠的路!而且還這麼重!”
“我又沒有要你抱!”裴傾反駁,“再說我很瘦!”
“你瘦??”厲蒼衍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瞅著裴傾,“你知道你光75C就有多重嗎?”
裴傾的臉騰地通紅,叫囂著反駁:“是你自己體力不行,臭流氓!”
她罵這話的感覺頗有點撒嬌的意味,厲蒼衍卻笑了起來。“體力行不行你以後會知道!你現在該做的是把身體養好,還有整理好我給你的案宗,馬上要彙報了!”
他還是不讓她出去,並且他已經拿了車鑰匙準備走了,裴傾無論說什麼他都是不理會,很快,厲蒼衍離開。
裴傾一個人百無聊賴地整理卷宗,大概十一點多的時候,同事帶回來昨晚欺負她的那個男人,讓她去指認。
裴傾瘸著腿去指認嫌疑人,其實昨晚她根本就沒有看很清楚,如果不是後來厲蒼衍拿了手電照射了一下那人的臉,估計她這輩子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很快她就看到了那個人,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子,臉上的褶子都能擠住蚊子了,眼睛也很猥瑣,低著頭翻著眼看人,一看就像是溜著牆根走的老鼠,看到她的時候,那人的眼睛還亮了亮,引來裴傾的一陣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