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解釋,徐明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裴傾主要是怕他覺得自己以公謀私。
但是這事也的確是以公謀私了,裴傾倒也坦誠地說了。
徐明隻是笑了笑,又看了看裴傾,然後說:“沒事,沒事,我先走了,還有案子,你看吧!”
“恩!”裴傾站起來送他。
徐明擺手說:“留步!”
徐明走後,裴傾拿出來那份文件,準備查看化驗報告。
那一刹那,她心裏在打鼓,突然就狂跳起來,很是期待結果。
她深呼吸,緩緩地抽了出來文件,視線移到了文件最後麵,看到的一行字,讓她眼睛都跟著跳了起來。
“雙方構成親自關係的可能性為零!”
裴傾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癱在那裏,莫名心裏有點疲憊,有點酸楚,絲絲縷縷的疲憊蔓延開來,最後化作了淡淡的失落,接著奔湧而來的是慢慢的失落感!
她不是裴夫人的女兒,她們沒有親子關係!
裴傾這一刹那,說不上來那種滋味!
她突然自嘲,自己在想什麼?自己難道還期許自己是裴家的孩子不成?現實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她這是癡心妄想了!
裴傾把那份文件裝了起來,隨手丟在抽屜裏。
這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帶著十分不悅的男聲:“裴傾,你來一下!”
裴傾身子一僵,抬起頭來,看向門口,就見厲蒼衍站在那裏,那雙眸子,帶著冰雪一般的寒冷看著自己,那麼犀利,那麼疏離。
裴傾的情緒也不高,受化驗報告的影響,還有那不知名的情緒,都在影響著自己。
“哦!”她站了起來,跟著厲蒼衍往他辦公室走去。
走廊裏有一盆花,並蹄蓮,開了花,那花嬌豔的讓人心醉,安靜地在走廊裏,隱約發著溫和的光,靜謐地,像是含著一滴淚。
人走過去後,一陣淡淡的清香飄來,他們也走到了厲蒼衍的辦公室門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進去,門關上的刹那,裴傾聽到厲蒼衍道:“那個男人是誰?”
裴傾一愣,他的聲音如大錘,敲在裴傾那原本就不平的心坎上,讓她的心一陣顫抖。
她當然知道厲蒼衍所指的男人是誰!
難道他沒有看清楚嗎?
裴傾還沒有說話,厲蒼衍已經陡然轉身,雙手搬住裴傾的肩膀,幾乎用快要捏碎她骨頭的力道捏住她的肩膀,他的視線冰冷地鎖住她的眉眼,那裏麵越來越冷,好似暴風雨一般的陰沉。
忽然,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破了皮的唇角,緊緊地盯著那裏,一眨不眨的,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的唇角給盯破。
裴傾心裏一抖。
厲蒼衍的大拇指已經撫上了唇瓣,他使勁兒的揉搓著她的唇瓣,“你,背叛了我!”
裴傾立刻搖頭。“我沒有!”
他的手勁兒很大,揉的的她唇瓣火燒一般的灼疼。
“這就是證據!裴傾,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居然用了這麼殘酷的一個字眼來形容她。
裴傾那一刹那,忽然沒有了解釋的欲望,她不知道說什麼!或許對於真的裴傾來說,這個詞可以用,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這個詞,太殘酷了!裴傾心裏不能認可,也覺得委屈!
但是這唇上的吻的痕跡,卻又昭示著她的確做了對於厲蒼衍來說就是背叛的事情。
可是,事與願違,她也不想啊!
“你為什麼不說話?”厲蒼衍的語氣是那般森冷。
“我的嘴讓你快要揉爛了!”裴傾這才開口,一說話就倒抽氣。“我說什麼你也未必相信!”
“你覺得你值得相信嗎?”厲蒼衍冷笑一聲,帶著諷刺。
裴傾忽然忍不住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厲蒼衍一愣。
裴傾已經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厲蒼衍大概沒有想到裴傾會突然靠過來,還這樣親密的抱住了自己,他也是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裴傾的手,輕輕地觸碰上他的脊柱,他是屬於那種偏纖瘦型號,結實有力,四肢纖長,卻並不是那種柔弱的瘦削,而是一種從內擴散至外的細膩質感。
她的手指,隔著衣服觸摸著他的脊柱,那略帶凹凸的一根弧線,很是真切,完全沒有距離感。
可是,他的話,卻是讓她心冷,她想要緊緊的抱住他,抓住那縹緲的沒有一絲希望的幸福,但是,他們之間卻像是隔著山河,太遙遠了!
“我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所以我什麼都不說了!因為接下來,你所看到的,或許是更容易讓你誤會的,我百口莫辯!”裴傾說著,手漸漸的下滑,最後收回,她後退一步,從他懷抱裏退出來,用一種哀傷且絕望的表情看著他,眼底一片純澈,卻又是更多的無可奈何。
厲蒼衍微微地怔住,他似乎從裴傾那雙眼裏看到了愁腸百結,看到了她的絕望,看到了她的哀傷,最後,她笑了,隻是那笑,是那麼的縹緲,似乎一切都跟她沒有關係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