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傾回到單位的時候恰好看到厲蒼衍從走廊裏走過來,麵朝著自己。
裴傾嚇了一跳,無形中就有點戒備,但還是挺直了脊梁往前走。
兩個人麵對麵走來,裴傾在走近了的時候微微低頭。
厲蒼衍卻道:“出去了啊?”
裴傾嚇了一跳,整個人抬起頭來,對上厲蒼衍那雙深邃的眸子,她下意識地“恩”了一聲。
“幹嘛去了?”厲蒼衍又問。
裴傾愣了下,道:“出去買首歌曲!”
“哦!”厲蒼衍沒在說什麼。
可是裴傾卻覺得他這一聲“哦”很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
她再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從身邊擦肩而過,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走去。
裴傾看著厲蒼衍挺拔的背影,抿了抿唇,居然沒有羞辱自己,還主動打招呼,他是吃錯藥了,還是轉性了?裴傾覺得非常匪夷所思。
回到辦公室,她接到了自己安排的人打來的電話。
“裴姐,楊深藍回國了,現在剛下飛機,民航給我們打電話了!”
“是嗎?”裴傾一怔,立刻道:“跟著她,隨時彙報給我行蹤,我現在立刻過去!”
裴傾安排好後,叫了車子跟司機,又帶著小林一起上了車子。
很快,得到的消息是,楊深藍回來先去了萬景鵬的別墅!
就是在萬景鵬跟裴傾之前住過的地方。
裴傾一下子有點驚訝,萬景鵬叫楊深藍突然回來是因為什麼?
她在車裏又打電話問:“傅羽琛回來沒有?”
“沒有,民航消息,傅羽琛沒有消息!”
“好的!”裴傾更加確定,萬景鵬叫深藍回來,大概是有急事,而傅羽琛還留在日本,那就是日本那邊也有事,所以他這是兩頭不耽誤。
裴傾車子到了別墅,等在門外,自己並沒有進去。
此時,別墅裏,楊深藍手裏提著行李箱,站在客廳的正中央。
汪姨看著她,直歎息。
楊深藍眼中沒有波瀾,死寂一片,看著汪姨,冷漠的道:“他找我做什麼?”
“這我不知道!”汪姨搖搖頭。
“他人在哪裏?”楊深藍又問。
“先生在放映室呢!”汪姨道。
楊深藍麵色微微一沉,緩步朝著樓梯走去,隻是走到了三樓的門口,房門緊閉,裏麵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她忽然有股陰森之感。但沒上鎖,她輕輕一推,隻聽門發出吱的一聲便開了。
屋裏一片黑暗,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看不見,大屏幕也是黑的,全部都是黑暗一片。
她邁步進去一點,心裏一突,隻感覺裏麵更黑了。
忽然,一股子濃烈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深藍直覺地皺眉,頓住腳步,屋裏漆黑難辨。
借著門口的光線,楊深藍發現視線漸漸清晰了不少。
她繼續往前走,忽然傳來,啪的一聲,深藍低下頭去,發現是酒瓶。
她停下腳步,等到視線更好一線,便看到了臥在前方地上的一個人,他的腳邊都是酒瓶。
“萬景鵬?”楊深藍驚叫一聲,顫抖著聲音。
萬景鵬沒有開口說話。
楊深藍微微一怔,定了定神,或許太久了她都沒有見過這樣的萬景鵬,如今看到了這樣頹然的萬景鵬,一時間,深藍心中酸澀不已。
良久,她才開口:“你叫我來,做什麼?派我出差,又中途把我弄回來,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這時,地上的人費力抬頭,淩亂的頭發幾乎遮住了他的整張臉,隻那一雙透著刻骨冷漠的眼睛,透過發絲的縫隙望了過來。
仿若破鑼一樣嘶啞的聲音,極度冷漠道:“我是你的上司,我安排工作,不應該嗎?”
聽著這生意,還算清醒,隻是麵容卻是那樣,胡子也是青色的,看起來整個頹廢了不少。
深藍心間一震,不敢相信地看著萬景鵬,昔日有點潔癖的他,怎麼會躺在低上呢?
她冷著聲音道:“做完這個月我就辭職不幹了!萬景鵬,老娘不伺候了!”
萬景鵬忽然冷酷一笑,讓人寒毛直豎,“一個月.......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一個月後?”
楊深藍看著他,到了此刻還威脅自己,她的手微微一顫,奔了過去,蹲在地上,一把揪住萬景鵬的衣領,使勁兒勒住他,惡狠狠地道:“萬景鵬,你威脅我?你小心我跟你同歸於盡!”
萬景鵬冷冷地蹙眉,眼底都是怨恨,瞪著她,薄唇如飛出刀片一般道:“你瞞著我什麼?”
深藍一驚,皺眉,問道:“你在說什麼?”
萬景鵬冷喝一聲:“楊深藍!”
深藍被這一聲暴喝聲震住,到底什麼事情瞞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