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相煎何太急!”萬慧鵬喊了一聲。
萬景鵬已經站起來,大步朝外走去,他的背影在陽光裏,暗沉,蕭瑟,透著一片死寂。
他一步步朝著外麵走去,走到陽光下,抬起頭來,看看天空,她心裏發澀。
怎麼著,就這麼糾結呢?
萬景鵬晃晃悠悠的去開車,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行駛。
似乎也不知道開往何處,最後,竟然到了醫院。
萬景鵬失魂落魄出現在裴成安麵前的時候,裴成安也是嚇了一跳。
看到萬景鵬那雙眼睛裏都是血絲,臉上也毫無血色,蒼白蒼白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他忍不住關心的問道:“景鵬,你怎麼了?”
萬景鵬看著裴成安,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說不出口。“裴叔,我就是想來看看你!阿姨好點沒有?”
他怎麼說出口?
難道他要告訴裴成安他的女兒已經沒有了,現在這個是別人冒充的!
他怎麼說得出口!
他看著裴成安,幾欲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
裴成安笑了笑。“托你的福,好多了!景鵬,你臉色不太好,太累的話就休息休息!”
“恩!”萬景鵬聲音艱澀的點頭。“裴叔,你也是,保重身體!”
見了裴成安,聊了一會兒,最後走的時候,萬景鵬到底還是沒有提起這件事!
可是,裴成安看他離開的樣子,眼中閃過疑惑。
此時,裴傾還處在震驚中。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來的!
她隻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四麵楚歌這麼簡單了!
應該是八麵楚歌!
她不知道該告訴誰!
唯一的朋友深藍,因為萬景鵬而疏遠了自己!
現在,她孤身一人,裴傾有時候會想,她這一生走到現在其實結局早已注定,可是有時候她又會不甘心,她是個人,更是個女人,她也渴望屬於一個女人的生活,不願意這樣認了命,即使坐牢,她也要大白於天下,否則的話,她無法在裴傾的身份中這樣厚著臉皮活下去!
地上多了個影子,和她倒映在地上的影子並排著,投過來的燈光被他高大的身子遮住了大半,她整個人都落在了陰影裏。
裴傾沒有出聲,傅羽琛也隻是安靜的站著。
一會兒,她才轉過頭去,道:“傅羽琛,你說的話,我還真的不能接受,我的確是忘記了過往一些事情,所以你隨便怎麼說我都不能反駁。但是,我可以選擇不相信!”
傅羽琛一手插兜立在那裏,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走近了兩步,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看她,又轉過頭看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和車水馬龍,道:“掩耳盜鈴有時的確很有用,當我開玩笑好了。”
裴傾微微一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她要調查!
不能每個男人跑來說跟裴傾有關係,她就信了!
會那麼亂嗎?
她沉思的樣子,轉過頭看向一旁,從傅羽琛的角度隻看得到她三分之二的側臉,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微微像上翹,帶著點苦澀,帶著點矜持。
可是,整個臉上的表情卻又是沉靜的,那是一種不自覺純情中暗藏萬種風情的氣質,搖曳著令人沉淪的風情。
傅羽琛抽出煙,打火機啪嗒的一聲響,他抽了口煙,道:“裴傾,五年前,和五年後,你不一樣了,如今的你,更讓人感興趣。”
裴傾隻是沉默著,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傅羽琛,我們飯也吃了,我得走了,謝謝你的介紹,再見!”
裴傾轉身就走,傅羽琛的眼神不易覺察的凜了凜。
走了兩步,裴傾突然轉身。
她的視線是看向傅羽琛的,而傅羽琛大概沒有料到裴傾突然轉身,他沒有來得及收回視線,而裴傾一下看到傅羽琛狹長鋒利的眼睛裏有不知名的火焰在燃燒,嘴角也飽含內容的向一邊扯了扯,莫名對上這樣一眼,裴傾竟然有點心悸!
雖然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裴傾卻看出那一眼裏有太多東西,太多欲望,她是刑警,這一點她還是覺察得出來,而且傅羽琛他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有事?”傅羽琛忽然微微一笑,變換了表情,像個紳士一樣問裴傾。
裴傾也是一笑,道:“沒事!”
之後,她再轉身,心中還是有餘悸。
無論傅羽琛說的如何,裴傾現在都從傅羽琛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種叫做欲望的東西,這種東西很可怕。
裴傾現在是是背對著他,沒有看到她再次轉身後他臉上森冷的氣息使他顯得更加的鬼魅,他一聲不吭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微微眯著在她身上掃視,眼神犀利而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