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共渡七夕(1 / 2)

關上電腦,思緒萬千。起身走到陽台,窗外紅樹林靜靜的,遠處的香港卻依然燈光點點,繁華之後的安寧讓人心情覺得寂寥起來。牧的氣息猶在身邊,而丹的問話,卻提醒著自己,

和牧終究是回不去了。

在陽台站了很久,心裏茫茫然,牧那句低啞而深情的“塵兒,這十年,我太想你了”猶在耳邊,越想心裏越是哀傷,沉重的往事和無奈無力的現在,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踱步回至客廳,偌大的房子,空落落的,但因知道了是牧的房子,心裏頓時盈滿了溫暖。

這房子和我有關係嗎?是十幾年的那個承諾嗎?第一次見麵牧的時候,牧表情裏也帶著驚奇,當晚牧就把房子騰給我了嗎?還是他早已經知道我要回國?那個鎖上的房間,裏麵有牧的東西,所以牧就把他上鎖了嗎?他之前住在哪,現在住在哪?和丹住在一起嗎?丹也住過紅樹西岸嗎?

才想起好多問題放在心裏,沒來得及問也不敢問。

來到洗手間,猛然看見牧的睡衣放在洗手台。心中翻江倒海。抱著牧的衣服,心中的酸楚湧上心頭,淚如泉湧。哭累了,把牧的衣服放進洗手台細細洗著,想起以往相處的日子,牧經常幫我洗衣服,他洗得很仔細,熨衣服也熨的很漂亮,所以每次穿出去都很幹淨整潔。而我從來都無法將褲線熨直過,這對我是一個頗有技術含量的活。牧愛幹淨但不潔癖,這在大學裏麵也是吸引女孩子的一大優點。

自那日相擁後,牧又連軸出了幾次差,而我每次到公司時,都會不自覺的留意下牧的房間,看他是否有回來?8月中的一天,將近十二點,我還在埋頭工作,一身影進入了辦公室,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來不及抬頭,富有磁性而溫潤的聲音傳來:“塵兒,該吃午飯了”。

抬頭,居然是牧。牧眼睛璀璨如星,唇角的笑意便如溪水一般順延流開,很少能看到牧在公司能這麼輕鬆寫意的笑。在公司,我是盡量避免和牧單獨吃飯的,不想給彼此太多單處的機會。不忍拒絕他,可也不想放任自己這麼靠近牧,沉溺在牧的深情裏。我回以牧淡淡的一笑:“中午我約婷了。”牧也笑笑,隨手拿起我辦公桌上的工作筆記,淡黃色的封皮印了隻深黃的hellokitty,牧細細的撫摸著hellokitty的凹凸紋,輕柔的說:“嗯,我們一起等她。”話音未落,人卻已悠閑在我對麵落座。

我暗自叫苦,原是搪塞他的邀約,萬一婷有事豈不露餡。我佯作打電話給婷,婷還在一副半醒的樣子:“婷,你到哪了?什麼時候到?”婷嘟嘟噥噥道:“什麼到哪了,還在睡覺呀,昨晚四點才回的深圳。”聲音多少都有點外泄出來,我不由得一陣臉紅。我起身指指電話,趕緊出去外麵打電話。牧勾唇輕笑,臉上卻是一副快樂而知足的樣子。

經過一番狂轟濫炸外加威脅利誘,婷終於答應來了,磨磨唧唧一個多小時才到。牧就在我辦公室裏呆了一個多小時,一會沾沾花一會惹惹草,撥弄著我辦公室的小玩意,或者靜靜的坐在我對麵目光灼灼的看著我,感覺我的鼻尖因為緊張和無措都已經開始冒汗了。我繼續埋頭工作,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助理和秘書以為我們在談工作,一直都沒敢進來打擾。

好不容易等到婷來了,以為在科技園附近隨便吃個午餐就算了。沒想到牧把車開到了福田市民中心,牧問我們吃什麼,婷說:“上次小雪一直吵吵囔囔要吃千味涮,一直沒吃成呢。”牧笑笑道:“那中午咱們就千味涮吧”。我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這麼將就我,牧向來不喜歡吃火鍋的,他吃不飽的。”牧轉頭望向我,臉上的笑意更大更濃。

終究還是去了千味涮,大中午的。牧很熟練的點了餐,待我和婷洗手回來,牧已經幫我們火鍋調料也弄好了,說:“試試我調製的沾料,味道非常好。”

以前的牧是非常不喜歡吃火鍋的。

我們有一段時間住在八卦路,沿街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火鍋店。有一次我從重慶出差回來後,有段時間特別迷吃火鍋,每次去吃火鍋時牧就一股痛苦樣,而且還有他的三大理論做支撐,一是覺得火鍋吃不飽,二是覺得吃完以後全身都髒兮兮的,有一股味道,三是因為每次吃完火鍋我嘴巴都會起泡。即便如此,他也經不起我的軟磨硬泡,硬著頭皮去了。吃完後,他就回家煮上一鍋大大的廣式清補涼,逼著我喝下,然後又逼著我裏裏外外脫幹淨,他自己也一樣,然後抱著一大推的衣服去洗了。可憐於他愛幹淨愛清新,吃一次火鍋後那麼浩大的工程,索性我也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