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悠悠的說:“在一個夜深人靜,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我偷偷的吻了一個女孩子,她賴在我房間不走,躺在我床上睡著了。”
我報呲鼻的語調:“切,誰會深更半夜的躺在你床上任你欺負呀。”威笑笑:“是呀,是誰不知羞不知臊的,一天到晚要賴在我房間不肯獨自睡覺呀?”
我立馬意識到,威在說我。臉孔不自然的熱起來。我按捺住自己的不平靜的心,故作輕鬆的說:“切,這不算,小時候我被你和爸爸啃得還不夠多嗎?”
威下巴貼著我的發絲,沉聲靜氣的說:“好吧,那就不算吧,看你醉醺醺的,你睡會吧。”
不由分說,威就把我背了起來。我掙紮著要下去,威說:“別忘記了,日本是貞子的故鄉。”我大叫一聲,死死的抱著他。威哈哈笑,大步流星的往家走。
晚上睡覺的時候,威幫我鋪好床,他自己在另外一個房間上網,看公司的郵件。半宿我都睡不著,就爬起來,跑到威的房間。威問我怎麼啦,我說在貞子的家鄉睡不著。威笑我,長不大。
以前小時候,看聊齋誌異,我特別害怕,又特別喜歡看,威就坐在我旁邊陪我,用手指捂著我的眼睛,然後我從威的手縫裏麵看電視,看到害怕的地方,我就會捂著耳朵閉上眼睛,然後問威:“演完了沒,演完了沒?”家裏人都被我的尖叫聲折騰得心驚肉跳的。
在日本那幾晚,我粘得威粘得特別緊。有時候,我靠著他就睡著了,有幾次醒來的時候,威正抱著我,手指停留在我的唇上來回的遊離。
記得以前鳴在我們學校校園的石凳上抱著我,我也睡著了,即便如此,睡夢裏麵也是焦慮的,鬱結的。
威抱著我,我的心很安寧很平靜,就像一個舒適的港灣,無風無浪,抑或是午後的陽光,溫暖而寫意,有著大大的安全感。
而牧抱著我,我心裏卻贏滿的幸福和甜蜜。
這是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讓我迷茫也讓我困惑,這三年中,我曾經想過是否要給牧聯係。但媽媽為了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在病中爆發出來的求生欲望,和大家齊心努力重新營造的溫馨的家庭氛圍,讓我卻步了。
牧的家庭始終是我不能逾越的疤痕。即便三年過去,他父母也不會改變什麼。我舍棄不下病後初愈的媽媽,也無法釋懷深圳帶給我的傷害。但我仍掛念著牧,是否已經考上律考,工作是否還順利,唯有心裏保佑他一切平安順利。
在日本,我見到了威的同學和同事。
其中有一個叫陸城的同學,老家是東北佳木斯的,和威一起留學後來也一起共事,娶了一個日本媳婦。趁威不在的時候他好奇問我:“你是威的親妹妹嗎?”我搖頭。然後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我問他怎麼啦,他幽幽的說:“威在日本找的女朋友和你都是同一個類型的,長黑直發,瘦瘦高高。”
我的思緒徹底被攪亂。
如果說,年少時期威的愛是懵懂的,而在日本這幾年,威已經把這種懵懂變成了刻骨.....我曾經如此的愛過,我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和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