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他胸前的小太陽,傷口還未愈合。我想扒開他的衣服,看看傷勢如何。牧卻兩手交臂抱得緊緊的:“男女授受不親,人家害羞,你休得無禮。”
我白了他一眼,去解他胸前的扣子,這廝故作矜持的碎碎念:“娘子,別那麼猴急嘛,人家還是頭道男。”
我不搭理他,粗魯的解開他的衣服,心頭不禁一怔,血又開始滲出來了。紗布上一層暗紅一層鮮紅,也就說,之前已經開始滲了。
我問牧:“傷口昨天就開始出血了,你不知道嗎?”牧仍舊嬉皮笑臉的答道:“昨天沒有太醫診治,朕如何知道呢?”
我板起臉說:“我現在是武則天,你充其量就是個男寵.....你給我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是女王陛下,應該是昨天俯臥睡久了,壓出血了吧,加上從昨天到今天,沒人關心,沒人疼愛,粒米未進,營養跟不上,體力不支,就更是痛了。”牧嗯嗯唧唧的說。
實在是無語,我到客廳拿了藥箱,小心翼翼的幫他消毒上藥。牧享受似的躺在那,忙了半天,牧歎了口氣,側過臉說:“塵兒,我餓了。”
我沒好氣的回答:“家裏還有方便麵,你將就吃一點吧。”
牧立刻皺眉:“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吃垃圾食品,況且我現在是病人,這種東西沒營養,到時我的骨頭長不起來,就是個跛子了,後果很嚴重的。”
頓了頓,他突然心血來潮:“塵兒,要不你陪我去外麵吃吧。”
我拿眼全身上下瞄了他一遍,咬牙切齒道:“就你現在半殘的身子,還想出去外麵吃?”
牧笑了笑,趁我不備,捏了下我的臉:“我身殘誌堅呀,而且你說我是你的男寵,那你還不的好好寵我一下。”
我拿眼睨他:“要你這半殘的男寵有什麼用,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
牧一點也不計較我說的那些,依然油嘴滑舌:“這點傷,絲毫不影響我其他功能,比如遊泳衝浪什麼的?”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種本事,可以將任何挑逗性的話語說得就像談論天氣一樣流暢。
我人一怔,手上藥水一滑,牧已經將我放倒在床上,鼻尖頂著我的鼻尖,揚眉一笑,亦正亦邪:“女王,我餓了,真的餓了......你讓我飽吃一頓吧。”
我氣急敗壞的推開他,還好藥水瓶子已經蓋上,否則就撒漏一床了。牧氣質純良無辜的說:“女王陛下,我沒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表達下想吃魚片粥的願望,冰箱裏貌似有。”
架不住他的軟磨硬纏,又擔心他真的一天未進食,答應他去廚房給他弄點吃的。
把鍋架在火上,將米細細淘好放入鍋內,這不是我計劃內的事情。哎,和牧鬥爭了幾天的結果,就是淪為他的家庭煮婦,實在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心甘情願為了他三更半夜的還淘米煮粥,也弄不明白這廝想幹嘛。
左手食指有點疼有點癢,我忍不住放在嘴裏咬了咬。這是個老傷口,當初和牧在一起做飯,不小心切到手,隻黏黏了一部分,差不多整個手指都快砍斷了,當場我就嚇暈了。牧抱我到醫院,縫了好幾針。
一直愈合得挺好的,這次回國,卻不知為何又癢又痛,稍微抓抓就爛了,反反複複一段時間了,也不見好。
莫不是和牧胸口傷一樣,心裏的傷口被扒開,身體的傷也無法痊愈?
我怔仲的當下,牧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垂著手站在門邊,盯著鍋,慢慢悠悠道:“我不喜歡在電飯煲裏麵煮熟的粥,我喜歡用溫火邊攪拌邊煮的粥,這樣的粥才美味。”
我拿起手中的鏟子,攪拌著粥說:“你放心,就是這麼煮的,我當然知道你這刁鑽的口味,原來你就喜歡喝我親手煮的粥,可惜今天不是東北大米,是泰國香米,口感會有點差別。”
牧沒有說話,幽深寧靜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流轉著,看得我幾乎頭皮發麻。我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趕緊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