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青城抱了蘇鳳錦回東屋一腳踹開門卻見春芽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這春芽也嚇得不輕,手裏的瓜子兒掉了一地,慌慌張張的站起身,瞧著戰青城懷裏麵色死白的蘇鳳錦,琢磨著這倒黴催的主子到底是死著呢?還是活著呢?
戰青城將人擱在床上,聲音沉冷:“備熱鬧和衣服。”
“啊!是是是。”春芽嚇得立即回神,脫韁的野馬般竄了出去,撞上了門框她都不無暇顧及。
戰青城站在床邊,一揮手便將蘇鳳錦那一身厚厚的衣服脫了,瞧見她身上傷痕交錯的傷口眼覺心口針紮一般,傷口在水中泡了許義,如今已經泛起了白色,他退了濕衣服,同她一同呆在床上,將她抱在懷裏,因著她的傷,又不敢用力,隻是這麼用自已的體溫渡給蘇鳳錦。
他湊在蘇鳳錦的耳旁,低聲細語,不知說著些什麼,打了熱水進行來的春芽忽的覺得,自家這倒黴催的主子,許並不如這府中人所想的這般福薄命短呢,起碼能得爺這般守護,便算不得福薄才是。
芳姨抱了許多碳入屋,將碳火一一在屋子裏點上,暖得屋裏忙活的兩個人出了一身的汗。
安吉風風火火的拽了那宮裏的太醫進來,那太醫也上了些許年紀了發,如今一入東屋隻覺熱氣撲麵,整個人好似泡在汗水裏一般。
戰青城將蘇鳳錦輕輕放下,一把將太醫拽近床邊,急道:“拜托了!”
張太醫差點沒被他拽到地上去,拍著戰青城的手悠悠道:“這……怎麼傷成這個樣子。”
他探了探蘇鳳錦的脈,又瞧了蘇鳳錦的眼,直歎氣:“先把這傷藥抹上,老夫再寫個方子,照著抓來喝著,這受傷又落了水,這幾日要時時有人在旁守著,若是風寒發燒那就麻煩……”
戰青城一把提起張太醫的衣領子:“你再看看,別漏了些什麼。”
張太醫拍了拍他的手,冷哼了哼:“你這大過年的將老夫請到這裏來,老夫豈能治一半就走!診金加半!”
戰青城隻得鬆了手,外頭康福匆匆跑了進來,急哄哄的朝戰青城道:“爺,老夫人吐血了,你快去看看。”
戰青城一隻手按在張太醫的肩膀上,力道大得仿佛要將他的肩膀卸下來,疼得張大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這裏老夫照顧著,你且快去。”
“張太醫,她不能有事。拜托了。”他又去握張太醫的手,張太醫嚇得躲了躲。
芳姨取了幹淨的新衣為戰青城換上,戰青城這才風風火火的出了東屋。
東屋外頭天色灰沉沉的,燈盞的淺光在風雪裏顯得很孤寂,芳姨關了門,取了藥繼續為蘇鳳錦上藥,春芽掃了一地的瓜子兒,掃了眼麵色稍稍紅潤了些的蘇鳳錦,心想著,倒真是個長命的,這般折騰都沒死,也難怪西屋那位奶奶已經開始等不及了。
張太醫坐在屏風外頭喝著茶,姿態甚是悠閑。
春芽湊了過來,乖張的為張太醫倒了盞茶,掃了眼那素淨的屏風後頭那道身影,小聲問:“張太醫,我家奶奶這情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