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睡到了一半,戰青城忽的睜了眼,忍無可忍的盯著那三寸金蓮直蹭他大腿的人,喉結滾動,嗓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蘇鳳錦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離戰青城遠了些,戰青城瞧著一肚子火,一把將人拽進懷裏,低頭便是一個抵死的纏綿。
蘇鳳錦:“……”
迷迷糊糊裏戰青城見她一直彎著身子撓著那腳,細看才發現那雙白嫩的小腳上起了兩個小小的紅包,合該是蚊子咬出來的。
原以為她是在使美人計,如今將人折騰狠了才發現,她蹭腳隻是因著腳被蚊子叮了,癢得很。
戰青城自尊心受到了暴擊,想他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容姿綽華,竟比不過一隻蚊子帶來的魅力!
次日天還未亮蘇鳳錦便打床上爬了起來,匆匆忙忙的穿了衣服往外頭走,因為走得急,所以也沒看這衣服是誰的,等蘇鳳錦回了顧府,穿過那張燈結彩的大紅燈盞,收到下人們怪異的目光,蘇鳳錦一低頭才發現,這深色紋繡著古老紋樣的衣袍竟是戰青城的,難怪穿在身上瞧著跟個戲子一樣。
見生蹲在地上畫圈圈,見蘇鳳錦來了,瞪了眼浣紗,賊兮兮道:“少爺!你怎麼又同那戰將軍鬼混了,若是老爺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眼看就要到大婚的日子了,您可千萬別添了亂啊。”
蘇鳳錦走進書房,卻見一人立於書房的窗邊,他的背脊挺得筆直,豔紅的衣袍華貴非常,一頭發白得紮眼,蘇鳳錦想,這位大約就是那位身份有所爭議的……九堂叔了。
按這輩份,蘇鳳錦原是要喚他一聲九堂叔的,隻是關於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顧老爺子的兒子,有待爭議,畢竟六七十來歲的人了,如今卻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兒子,這話雖是不假,可是蘇鳳錦的外婆恰好不好的,死在了這孩子出生的那一年,又因著這些年財產的爭奪,所以都沒有料到他竟會平平安安的活下來。
見他不說話,蘇鳳錦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挪到書桌前取了筆開始批她的帳本。
批著批著一個人影就恍過了過來,那臉湊在蘇鳳錦的身旁,蘇鳳錦當是戰青城,湊近前去,吧唧就是一口。
兩個人僵在原地。
站在門口的戰青城陰沉沉的笑了:“顧少爺這斷袖的本事,倒是越發長進了。”
蘇鳳錦一臉尷尬,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喃喃道:“原是我認錯了人。”
顧家九堂叔意味深長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過,嗓音冷淡:“在下顧東風。”
蘇鳳錦咳了兩聲:“這是我九堂叔,戰二爺這是……”
戰青城掃了眼那位顧東風,冷哼了哼:“談私事。”
顧東風拂了拂衣袍,頗有些傲氣:“不知魏府上門女婿與我顧府少族長有什麼私事可談。”
戰青城抱著手臂,斜斜的倚在門口,殺氣騰騰:“是嗎,你們少族長昨天夜裏對我做了什麼好事,難不成我也要一字不落的說予你聽?”
顧東風生得格外豔麗,那是一種近乎妖豔的一種美,尤其是眼角那一顆血紅色的淚痣,每每眯起眸子的時候,總讓人覺得分外慵懶,隻消一眼,便驚豔了不動聲色的歲月。
蘇鳳錦揉了揉腦袋,頭疼不已:“九堂叔,你先去歇息吧,我晚些再去看你。”
這位堂叔同蘇鳳錦原是頭一次見,蘇鳳錦隻覺這位堂叔性子怪得很,瞧著人的目光也是分外冷漠,活脫脫一塊冰,隻是這塊冰同戰青城的不一樣。戰青城是走哪冰哪,冰的是旁人,而這顧東風冰的卻是他自己,偏他又生得妖豔,便多了個冰美人的稱號,這些是蘇鳳錦打顧府的下人那裏聽來的,至於本性如何,蘇鳳錦如今初初接觸,也不好多說什麼。
顧東風在蘇鳳錦那充滿希冀的目光中表情冷冷的走了。
戰青城近前掐著蘇鳳錦的下巴,眸色幽幽:“膽子不小。”
蘇鳳錦拍開戰青城的手,有些無奈:“我當真是瞧錯人了!誰知道他會突然出現在我身旁!你是不是生氣了?”
戰青城殺氣騰騰:“我要去扒了他臉上那層皮。”
蘇鳳錦忙將人拉住,好言相勸:“他是我堂叔,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還沒親上呢,我隻是瞧著氣息不對了,就沒敢動了。”
戰青城捧著她的臉,低頭將人啃了好一會兒才收嘴,略粗的指擦著蘇鳳錦軟嫩的唇:“在顧府你要當心些,那顧東風我瞧著不像個好人,你離他遠一些。”
蘇鳳錦哭笑不得:“他原是我九堂叔!”
戰青城哼哼道:“我瞧著他同顧府的人可不像。”顧府的人生得雖好看,可是卻沒有這麼妖豔的,更何況那人還是一個大男人,傳言顧東風是養子,倒也未嚐不是真的,畢竟傳聞當年嫁予太子殿下做太子妃的那位原也是顧府的養女,至於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因為也有人傳聞,說這顧府裏頭隻有一位小姐,所謂養女,原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誰瞎扯的一個謊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