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他已經五年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每天過著怎樣的生活,是否已經結婚了。
我還是沒能忘記他,在每個無眠的夜裏,在某個可以發愣的瞬間,或是看到某個熟悉的場景......我總是想起他,想起他給過我的24小時的溫存!嗬,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這麼短暫的情感,卻讓我懷念到現在。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那麼一個人,他不言不語,不笑不啼,不嗔不喜,卻能讓你一瞬天堂,一瞬地獄。
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人能走進我的心裏,這幾年,年歲漸漸的大了,家人對我的終身大事越來越重視,由耐心的詢問變成了小心翼翼的催問,再演變成了現在的不耐煩的逼迫,我急於通過相親,來給我家人一個交代,隻是一次次的相親,又一次次的失望,越想將就,卻發現越將就不了!
如今的我在B城一家規模還算不錯的奶粉公司做銷售經理,每天過著勞神費力卻收入一般的苦逼生活,公司老總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臉上總是掛著慈祥的笑容,對待員工也很寬容,隻是,可惜,聽說他的兒子是個浪子,整天跟父母對著幹,寧願在別的公司打工都不回家,看來,“虎父無犬子”這句話也不總是對的。
最近這半年,老板的身體不大好,,最近又動了一次大手術,公司有傳聞,老總的兒子終於要回歸公司,隻是傳聞,好多天了都沒動靜。
在南昌出差一周,回來的這一天,天上飄著細細的雪花,如柳絮般將地上罩著淺淺的一層。撣了撣身上的雪花,同事吳春就神神秘秘的朝我眨眼:“藍玉,新公司老板是個帥哥哦,正在跟總經理交接工作。”我撲哧一笑:“瞧你這花癡的樣子,能多帥?比鍾漢良還帥嗎?”
像我這種做市場的人,對公司人事調整是不感興趣的,至於什麼帥哥不帥哥的,自然也不感興趣的,這年頭,剩下來的都是女人,帥哥是剩不下的,帥哥早已都名草有主了。可吳春就不一樣了,她挺八卦的,中午吃飯的時候淨忙著跟別人打聽這帥哥的私事,然後回來告訴我,我敲了敲他的腦袋,“拜托,吳春同誌,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別老朝三暮四的!”
他翻了翻白眼,擠兌我一句:“拜托。藍玉小姐,你要是名花有主了,我還操這個心?我給你物色的好不好?”
傍晚,銷售主管唐玉清開了個短會,他四十歲左右,黑黑的瘦瘦的,一看就給人一種老江湖的感覺,他頗受領導器重,很多事,我們都看他的。他清了清嗓子,鄭重說道:“老板需要靜養,新老板已經上任了,之前有傳言他是個浪子,從今往後都不許再亂說了,依我看,他不是!”他稍微思考下,又繼續說道:“我們部門尤其要保持低調,不該說的話不要亂說,等摸摸他的脾氣秉性再說。”我們自然無異議,聽他的!
話剛說著,秘書就電話通知開公司全體會議,簡單將材料收拾了一下,慢悠悠的晃過去。剛進會議室,潛意識裏就放慢了腳步,我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主席台前的他,沒想到會是他!王臣!我曾經的戀人!這個我以為今生都無緣相見的人! 上帝安排的這些機緣巧合,凡人永遠都無法預料,沒想到......
我愣了一秒,心慌了一下,就沒再看他,拉著吳春找了個隱蔽的角落坐下去,雖然,我再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孩,盡管時光已將我打磨的愈發成熟,盡管時過境遷,可是如今再見他,我還會像從前那樣心髒狂跳!他就是老板的兒子?這麼多年兜兜轉轉,居然還沒逃出他畫的怪圈。
我低著頭,不再看他,可我感覺到他的目光不止一次的掠過我。趁他發言的時候,我偷偷的打量他一番,他的身上少了幾分陽光的氣息,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深沉,不能不承認,他還是那個最能撩撥我心緒的那個人。
會議像往常一樣冗雜煩人,毫無新意,總經理言語中飽含讚美像大家介紹了新老板,新老板禮尚往來,充分肯定總經理給公司創下的業績。
稀裏糊塗的開完了會,我想盡快從後門溜掉,可是,唐主管通知晚上公司聚餐,不允許缺席,現在正是表現的時候,關鍵時刻,不能掉鏈子,再看,王臣已經離開了主席台了,怕在過道裏遇到,隻好磨蹭著在別人散盡之後我才悵然離開。
晚飯,我選擇了一個隱蔽的角落,我本不是個高調的人,如今又遇到了他,坐的遠點,對於我來說,心緒也能保持相對的平靜。
晚飯異常熱鬧,大家紛紛向新經理敬酒,他也落落大方的起身向大家敬酒。隻是,他看都沒看我,一刹那,心內悵然若失。不一會兒,他就開始端著酒杯挨桌敬酒,看情形很快就到我們桌了,我借口肚子疼,拉著吳春去上廁所了。在廁所裏,我裝神弄鬼的磨蹭了二十多分鍾,估摸著,我這桌他該結束了,才磨蹭著回來,剛進大廳,就看見他赫然在我們桌坐著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