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兩人都已經忘記站在那裏多久了。直到雙腿斑麻。
“我要走了。”廖朵欣看著他冷俊的側臉，不由自主地移動身子。艱難的抬起麻痹的手推了一下靠在肩上如硬屍一般的人。
高翔聽了起身，唇角含笑，後背挺力，仿佛換了一個模樣，慵懶著身子，愛意的眼神，望著她。
“我們結婚吧。”廖朵欣愣了愣，嘴角扯笑一個弧線，“你在說什麼？”說完就要離開。
“我是認真的。”他的眸帶著堅持不懈，一直堅挺身子，眼波是柔柔的一道溫河。
“你先不要急著回答我。我希望下一次見麵，你能給我確切的答案。”
廖朵欣望著他，身子一轉，留給他一個遠去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他深沉的視線之內。
廖朵欣一路昏昏沉沉仿佛剛才是個夢境。努力的讓自己趕快從裏麵清醒過來，不要沉迷他的眸中。可是，嘴唇上仍舊停留著些溫度告訴自己那不是夢。
廖朵欣心裏早已經驚濤駭浪，打在她的心底，隻見了三次麵，被求婚了。這怎麼可能？嗤笑了一聲。
他的身份絕對不一般，怎麼會看上一無所有的自己。
她的腦子裏現在是一團漿糊，找不到出去的方向。她現在多麼想要知顏陪在自己身邊。她躺在床上漸漸閉上沉睡的雙眼。
夢中再一次夢見那個陌生的地方。
陌生的建築，很高很高，旁邊一對情侶手牽著手相互追逐打鬧，歡笑聲，驚飛了樹枝上停留的鳥兒。他們看起來很快樂，很幸福。廖朵欣仿若他們之間的局外人，還是看不清他們的模樣。
慢點跑，小芷。男子在後麵追逐，那個叫小芷的女孩回眸一笑，正對著廖朵欣詫異的表情。
“啊啊啊。”廖朵欣猛然起身，額頭上的虛汗，順著頭發緩緩滴落，被子下掩蓋的胸口彭彭的亂跳，心中踹踹不安。
“那個人……”相似的眸，極腰的長發，燦爛的笑臉，那個人分明就是我。雙眉緊觸，這是怎麼回事？但是那個男人又是誰？為什麼他這麼熟悉？
廖朵欣迷惑不解，煩悶的撓撓頭，不想了。頭一躺，今天的事情又開始湧上心頭，手不自覺得慢慢的附向受傷的手臂，嘴角咧出了一個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甜蜜的笑。
那個吻，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昨晚兩人親密的一幕，臉角開始漸漸地泛著微紅。他是認真得嗎？結婚，多麼遙不可極的距離。
月兒更加深了，迷蒙了陳舊的夜色，音韻了她的眼眸。逐漸重新進入了夢。
“早。”廖朵欣一打開房門，便看見一家人都已經全坐在餐桌上，一邊走，一邊打著招呼。眨了眨迷蒙的雙眼。順便打了個哈欠。
“昨天做什麼去了？起來這麼晚？”展豔放下手裏的餐具，詢問一臉無精神的廖朵欣。“是和陸少爺嗎？”臉上帶著好奇的疑問，甚至帶著欣喜。
“這陸少爺可不是一般人，督軍的公子，你可要把住機會。我就不相信沒了那個霍長易，我女兒就嫁不了富貴人家。”展豔碎碎叨叨說著。提起霍長易立馬哼了一聲，對他還是有很多的怨言。
“女兒大了，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會有主意，你就別插手了。”廖達鬆坐在沙發上，放下手裏的報紙道。
“我不關心誰關心，我不說誰知道她會找個什麼人回來？”提起這個展豔氣的不行，整天就知道工作工作，不知道工作給了他多少好處，工資到沒見過漲多少，要不是自己打麻將贏一些，上哪裏有這麼好的生活，對兒女的事情從來不知道關心半分。
廖達鬆見此就知道她又要說些什麼？歎了口氣，將報紙折疊好，放在餐桌上，立馬出了門。
“有種別回來。哼。”展豔嘴角一撇，氣道。
廖朵欣看到每天都是一樣的戰爭，也不說一句話，像這樣的情況幾乎每一天都會上演一回，從一開始的勸解到現在的站在一旁。也歎了口氣。
廖朵欣出來的時候天氣早已經明媚燦爛，碎碎的光帶著柔和。一路走，一路停，漫無目的地朝著街上漫步。
“啊。”一隻手，突然放在她的肩膀，嚇了她叫出聲來。
“是你。”黑色的大風外衣，黑色的禮帽……“你不是百樂門的那個。”怪怪的女人。
“顧溪？”廖朵欣開心的叫出她的名字。“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直都在這兒。隻不過是你，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顧溪調笑到。
“沒什麼。”淡淡一笑。
“那陪我逛街吧。來民國好長時間了，都沒有好好逛過，要不然多虧啊。這一趟就白來了。怎麼樣要去嗎？”顧溪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廖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