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回來這幾天無事，便陪著陸老太太說著話，有時候，孫家貞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並不多嘴，看起來安靜賢淑的模樣。
陸軍很少和她說話，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陸老太太雖然怨恨孫家貞拋夫棄子，但是看到這樣的她，又忍不住心底憐惜。畢竟是親身母子，那裏有什麼仇恨。
陸乘明最近去了省城開會，還沒有回來。自然也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如若不然陸軍也不知道被訓成什麼樣子。
“軍兒。”這日陸軍剛從外麵回來，孫家貞碰巧正在樓梯口處。一身淺淡素色旗袍，顯得著其淡雅，除了臉色蒼白一點，有些虛弱，其他的模樣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陸太太有什麼事情嗎？”陸軍的一句話，讓孫家貞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朝後退了一步，差一點摔倒。
陸軍伸出手，下意識想要去攙扶。便聽見身後一陣怒吼。“你這個逆子，怎麼和你母親說話呢。”
陸乘明還沒有進屋，便聽到陸軍不孝的言語。氣得火氣直冒，尤其是看到孫家貞一臉蒼白，虛弱的身體快要摔倒。
他連忙跑過去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家貞，你怎麼樣？”陸乘明擔心的問道。言語中皆是擔憂，手扶著她的肩膀。
“我沒事。”孫家貞溫柔的說道。
孫家貞從他的懷抱退了出來。站在一旁，三人而立略顯的有些尷尬。
陸乘明看著麵前的逆子。二話不說衝上去，啪的一聲就是一巴掌。
陸軍瞪著眼睛看著他，嘴角慢慢的開始溢出血跡。
“你在幹什麼？”陸老太太站在樓上拄著杖， 狠狠的敲擊地板，怒聲質問。
他竟然敢打她的孫子，反了。
“清落。扶我下去。”陸老太太喚道。
“是。”清落上前扶著陸老太太的胳膊，慢慢的下樓。
“我爹爹軍兒，怎麼樣，疼不疼啊。”陸老太太看著陸軍臉上印出了五個手指印，占據了他的半邊臉，心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清落眼眶也浸出了淚花。
“娘。這件事情你別管。我今天非要教訓這個逆子。”陸乘明看著陸老太太頭疼不已，但是教訓也不能因為她，輕饒了。
“不管，我管了他二十多年。你現在讓我別管。你以前怎麼不說。今天這件事情我管定了。”陸老太太砰砰的將手杖敲擊地麵。怒而不竭的望著陸乘明。
“他到底怎麼惹了你。”陸老太太緊逼著他，非要讓陸乘明說個所以然。
孫家貞上前一步剛想說話，卻被陸乘明搶先。
“娘，你不能在這麼寵他。”陸乘明道。
“你……”陸老太太氣的上虛不下，掙開清落的攙扶。舉起手中的杖開始朝陸乘明身上招呼。
陸乘明忍著背上的痛也不敢躲避。畢竟是親娘。
“老太太。”清落上前便攔，可是老太太正在氣頭上，那裏聽得了她的話。
姨太太從外麵回來正好遇見這一幕。三人連忙上前。“老太太怎麼了，這是？”
“督軍，你怎麼樣？”四姨太看著陸乘明背上的傷，眼淚都掉下來了。
老太太下手真狠。好歹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乘明。”孫家貞也連忙跑了過來，扶著陸乘明，言語皆是擔心，沒有了剛才站在一旁無事的模樣。
陸乘明握著她的手，“我沒事。隻是皮外傷。”
四姨太看著陸乘明放開的手，一愣，臉色的瞬間一變。
二姨太和三姨太已經將陸老太太勸住，送回房間。臨走前，讓清落帶著陸軍回房。
陸軍看了一眼陸乘明，眼中神色低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清落拿著藥酒，輕輕的擦拭陸軍臉上的傷，眼淚又開始落下來了。
“督軍真狠。”五個手指印狠狠的印在臉上，已經腫了起來。
“沒事。別哭了。”陸軍伸出手，將清落臉頰上的淚珠抹去。
藥酒擦拭的地方，散發出一種涼涼的感覺，沒有多大的疼痛。
清落眼睛紅紅的，像是胡蘿卜一般的模樣。
清落為他上好藥，陸軍將清落攬在懷裏，抱得緊緊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
清落一動不動任由他抱著，微微的隻覺得肩膀有些濕潤，透過她的衣服，帶著暖意。
清露愣了愣，慢慢的伸出手，環住陸軍的腰，四周寂靜的模樣，隻留得窗外姹紫嫣紅。
***
趙宗明一身正裝站在女子學院的門口，四處張望，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也引起了來往女學生的注目。
“宗明哥哥。你怎麼在這？”一聲驚喜的聲音從身後傳了出來。
齊少念從學校出來，正看到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的趙宗明。麵上一喜，連忙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