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流雪疑惑的張口服下，隻覺那珠子柔軟溫熱，到了喉嚨便咕嚕滑下去，落在腹部，沒多久，渾身都湧起難言的熱意，縱然是坐著，也感覺到身上突然輕盈無比，充滿了力量。
她不覺詫異：“淩霜姐，你讓我吃的什麼？”
“我曾經服用過魔獸和巨蟒的內丹，這幾天我一點點將融彙到我身體各處的內丹靈力重新融煉起來，你服了它，功力會驟增幾十倍甚至百倍，雖然還是不足以和洛傾顏沈崢他們相比，不過，也差不了太多，這樣你陪著洛傾顏去東瀛，我才會稍微放心。”
“那你呢？淩霜姐？”沐流雪大驚：“你的功力豈不是……”
楚淩霜微笑道：“我沒事，我還有烈陽和明月兩種真氣護身，放心吧，隻要我勤加修煉，一定會再次成為和沈崢他們一樣的高手。”
“你現在的功力，是不是變得很低？”
“還剩下兩三成，別擔心我，我如今是西疆女帝，身邊的一流護衛數不勝數，還有沈崢方禦天他們時刻護著我，能有什麼危險？”楚淩霜低聲叮囑道：“雪兒，我將功力凝練成內丹送給你的事情，千萬不要透露出去。此去東瀛，生死難料，你切記藏拙，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讓人知道你如今的真實功力，這樣，你才能默默守護洛傾顏並且自保。我也會將明月真氣的修煉法訣秘密傳授給你，你要不動聲色的修煉，最好別讓任何人知道。”
“也不能告訴傾顏哥哥嗎？”
“不能。就你我知道。”
“嗯。淩霜姐，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啊？”
“你哥哥不是連性命和江山都給了我嗎？我幫你這點算什麼？雪兒，我也不知道這樣是幫你，還是害你，因為前路太險，我連自己的生死都掌控不了，你一旦邁出這一步，隻能禍福自擔。你會怪我嗎？”
“不會，我感激姐姐還來不及。”沐流雪坐在楚淩霜的另一邊，抱住她的胳膊哽咽道：“如果不能和傾顏哥哥有所交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淩霜姐，你說我和他有希望嗎？”
“我不知道。不管服下那些鮫人的藥丸會不會徹底忘卻前塵，最起碼，會忘掉絕大部分吧？不過既然相忘，也就意味著要有更多新的記憶填充到生命裏占據重要地位。這，也許會是你的契機。朝夕相處，患難與共中，說不定就能一點點走進他的心。他原有的人生觀太晦暗悲觀，而你從來沒有經受過真正的親情煎熬和人世風霜，也許，你能以自己的陽光單純暖化他那顆堅冷卻脆弱的心。”
沐流雪奇美的大眼睛頓時煥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彩：“姐姐，我一定會陪著傾顏哥哥走到底，不管是生是死，都要追隨著他！”
“噓！小聲點。”
沐流雪立即捂住嘴巴，眼底的喜悅卻越來越濃烈，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憧憬。
洛傾顏從中午昏睡到暮色蒼茫，才清醒了一點，由楚淩霜攙扶著上了馬，趕回城裏。
途中，他微笑問：“我裝虛弱，你是不是正在心裏鄙夷我太矯情？”
“你還知道自己矯情？唉，罷了，念在你就要遠赴東瀛，重逢無期，我無條件容忍你便是。”
其實，洛傾顏哪裏是因為矯情，實在是太虛弱了，怕她擔心，才故意讓她以為他在撒嬌耍賴。楚淩霜也不點破，隻暗自留意著他的症狀。
晚飯她一改往日完全迎合他口味純素食，而是搭配著各種最有營養的葷腥和靈草奇藥，做出最滋補的藥膳，哄著他喝下。
他也沒有再抗拒，隻瞅著她，淡淡一笑：“隻要你親自喂我，就是哄我的最好法子。”
他閉著眼睛靠在她肩頭，她喂什麼，他便吃什麼，她喂多少，他便吃多少，十分聽話。
隻要不去想這些藥膳的滋味，隻陶醉在她馨雅的體香中，就算是最苦最澀的穿腸毒藥，他也覺得美妙無比。
與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和她滄桑偕老的可能越來越渺茫，他前所未有的貪戀她的一切，卻也前所未有的克製，形影不離，卻絕不逾越分毫。
若在以前，他會千方百計親她，而今，連她的臉頰也不肯碰一下，晚上也沒有再賴皮的摟著她的腰，而是雙手交疊放在自己肚子上。
楚淩霜本來還做好了各種防範他親昵的準備，不料他一反常態，這樣的他，反而讓她多了幾分心酸愧疚，主動摟著他，依偎在他懷裏。
他打趣道：“醜八怪，你該不是太饑渴了吧？可惜，我現在沒有力氣要你，不然我就賺了。”
楚淩霜的好奇心頓時又被挑起來，小聲問：“你有過這種渴望嗎？”
洛傾顏臉色微微變了變，一咬牙道：“又開始好奇我了。你說呢，我比你還大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