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衛卿看著他,不由得想起文墨。自己所識之人也就文墨能和他相比,不過文墨不是俊美而是秀美,倒像是個女子。
林傲雪正要上前鞠躬行禮,林思卿突然,“不是他。”
林傲雪便隻在胸前拱手道,“鄙人林傲雪,不知兄弟姓名。”
他連手都不拱,冷冷的,“無名無姓,你來此作何。”
林傲雪心生慍氣,“我來是想見你家主人。”
“你當我家公子是誰都能見的?快快回去吧,別讓我趕你們走。”
“通報一聲也不行?”
“我家公子不在!”
“那他何時回來?”
“不回來!”
林衛卿從他第一句話就想打他——他父親是蓬園第一富商,何時被人這般輕視過?聽到最後,他大喝一聲,“臭子,吃我一拳。”
話音未落,拳影已至。
這一拳他用了五分氣力,加上出其不意,本以為可以挫挫他的傲氣。沒想到他不避不擋,卻抬臂一拂,拂在他胸口上。這一拂後發先至,快如鬼魅。
林衛卿覺得胸口一陷,身體疾飛而出。林傲雪衝上前抱住兒子,原地轉了五六圈才把力泄淨,身上不由得出了密密麻麻一層冷汗。
“哈哈哈哈,”那人仰頭大笑,“走吧!”
林傲雪餘驚未消,抱著已經昏迷的兒子對女兒,“走吧。”
林思卿卻不想走,她衝那人聲,“我不走,是你家主人叫我來找他的,我不走。”
那人一開始就注意到她嬌弱動人,楚楚可憐。此刻見她眉目流轉,含情脈脈,心中聯想到什麼,頓時大感不妙。
“真是我家公子叫你來的?”他完全換了一個態度,向林思卿低聲詢問。
“是。”
“你什麼時候見的他?”
“昨晚。”
“他是不是醉了?”
“嗯。”
他凝視林思卿一會兒,像是要確認她是否撒謊。然後直起身,看著上飄落的茫茫白雪,心中異常絕望。
“作孽呀!作孽!”
林衛卿走後,文墨邊走邊思考剛剛發生的事。
這林衛卿未免太過喜歡交友,有市無價的飛雪馬,竟然毫不猶豫就拋棄了。但按理來,蓬園林家是商賈世家,萬事應以利為先。自己能讓他得到什麼利益呢?招攬強大門客,這是皇室和大官才做的事。商人固然也需要士兵保護商船,但這些士兵都由國家配給,不可私自雇傭。
為什麼呢?他又想了一會兒,一個念頭突然浮現腦中,把他嚇得一抖。
在大江以南的幸國,有許多達官貴族不喜女色喜男色。蓬園在荒國最南,緊鄰幸國,風氣也和江南更近,不定這林衛卿真是喜好男色。
他仔細揣度林衛卿看自己的眼神,越想越覺得奇怪。可大丈夫言出必行,他真不能不去找他。
見他一麵就立馬找借口離開,不多話,也絕對不讓他碰自己。
他下定心思後,心中便不再亂想,繼續徐行向東。
他要到哪兒呢?其實就是要去湖心島的屋。那戶人家裏一主二仆,他就是另一仆。
“武義!武義!”他剛到島上就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