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林超叫醒武義後,帶著他潛入黑色府邸,企圖刺殺那個男人。他們武功高強,亂軍之中取敵將首級尚如探囊取物,潛行刺殺又算是什麼難事。可他們進入那府邸後,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甚至連一個仆人都沒有。
他們搜尋四周,發現往北的路上有大批人馬行進的痕跡。
“主人,追吧!他們押送著平民,又是連夜趕路,一定走不快。”
“武義。”林超的語氣突然變得冷若冰霜,“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他聲音不大,但語氣中透著股不容辯駁的氣勢,這氣勢使武義想起一個多月前自己和他的打鬥。那時林超化手刀為輕推,將他輕輕拂出三米,同時也拂去了他的鬥誌。
當時他心想,如果再敢出手,我可能會死!
而此時,他聽見林超的話後,感到了比當時更強烈的死亡威脅。
“誒,回去後,要是文墨或丫頭問你。”林超又恢複了往常的戲謔語氣,笑著對武義,“你就他們憑空消失了,一點兒蹤跡都沒有,行吧。”
“是!”武義冷汗未消,卻見他又變回了嬉皮笑臉的模樣。這笑臉平時看來隨和可親,此刻卻是恐怖詭異,使武義骨寒毛豎。
他們回去後,文墨向林超詢問情況,林超隻府中之人皆盡消失了,至於搜尋腳印以及之後的事絕口不提。文墨聞言隻是搖頭歎息,倒也沒再懷疑。
等到了早上,他們吃飯時,林超跟林思卿心翼翼地,“丫頭,我和武義昨又到那府裏看了,他們已經全部離開了。”
林思卿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們,像是聽不懂他們在什麼。
“丫頭,你怎麼了?睡一覺睡傻了?”
“你才傻了呢!”林思卿,“我隻是聽不懂你在什麼。哪個府啊?誰離開了?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去哪裏偷偷玩兒了!”
林超文墨武義三人相顧茫然,但看她話的語氣和樣子倒也不像撒謊。
“你不記得那黑色府邸?”文墨問她。
“什麼府邸?”
“那群平民呢?”文墨又問。
“是那群被銬著的人嗎?”
“對,是那些人,你還記得什麼?”
林思卿皺眉沉思,那感覺倒像是在回憶一段相隔很久的往事,“我隻記得他們朝酒館走過來,別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那之後,”她又,“我好像是睡著了。”
文墨愣了許久,突然想到什麼,於是怒氣衝衝的拉著林超往門外走。
“你是不是封了她的記憶!”文墨。
“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法力,拿什麼封她記憶?”林超一臉無奈。
“自我們相識,隻要是你想做的,你總有辦法做到。就算沒有法力,你就封不了她的記憶了嗎?”文墨。
“我是人,不是神。”林超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哀傷,“要是我什麼都能做到,文靜也就不會死了。”
文墨見他神色哀怨,像是被自己引出了痛事,不禁大感自責,“我也是一時衝動,其實我心知你絕不會那麼做的,千萬莫要再傷心了。”
“誒~沒事兒沒事兒!”林超瞬間就好了,“我原諒你了。”
這變臉變得快的,把文墨都嚇愣了。
“你們又偷偷什麼了?”林思卿問。
“唉,”林超長歎口氣,“他把我罵了一頓。”
“為什麼呀?”
“你不是記得那群人走過來嗎?就因為我們多看了他們幾眼,他們就朝我們丟了許多暗器。結果一個暗器正打中你的頭,所以你才失憶了。他罵我,是因為打中你頭的暗器,其實是我擋開後,飛向你的。”
林超不知從哪裏來的這麼厚的臉皮,謊從來都不會臉紅。
林思卿摸摸自己的頭,發現上麵倒也沒有傷口或是腫脹,於是對文墨,“文哥哥,你不要罵他,我這不沒事兒嘛。”
然後她想了會兒又問道,“那文哥哥剛才的黑色府邸是什麼?”
“那是打中你的暗器的名字,”林超即口就答,“斧頭的斧,水底的底。那可是個失傳已久的暗器啊!據發明那暗器的是個樵夫,那他……”
也別管他後麵又編了什麼,反正林思卿是信了。
至於她的記憶為何會消失,林超文墨武義三人後來又討論很久,仍沒得出結論。
“我們這些和她朝夕相處,幾乎是寸步不離,不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文墨。
“這件事看來需要問問林傲雪和林衛卿,”林超點頭道,“不定很早以前就被人下手了。”
但無論她的記憶為何消失,林超想,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