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超也不回答她,隻是將她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你沒受傷吧!”
“啊?沒有啊。”
“誒?等一下,”林超這才反應過來,“夢?什麼夢?”
“這不是夢嗎?”林思卿感受著林超的體溫,聞著他身上散發的,令人安心的氣息,感覺這夢實在是太過真實了,連氣息都如此一致。
林超看她神色認真,似乎是真以為自己身處夢境,又一看勾羿住處的色調擺設,倒還真有幾分夢境的意思。
“誒……剛剛你在幹什麼呢?”
“剛剛他在和我講一個叫痛苦真理的東西,講了好多好多,我一直在記呢!”林思卿完愣了片刻,又呆呆看著林超道,“我一邊記一邊想著你怎麼還不來,所以他講了好幾遍我卻隻記下來一點兒。等你一出現,我就隻顧著看你了,腦袋裏也隻剩下你了,好不容易記得東西全忘了。”
她尚不太清楚喜歡為何物,所以這些話時全然不覺得其中蘊含著些許曖昧,就仿佛在一件平平常常的事。
她來平常,林超聽來卻覺得情意濃厚,情不自禁生出憐愛之意。然而在這憐愛之後,填滿他內心的卻是失落和惆悵。他深愛著文靜,他對文靜的感情比對林思卿的感情深的多。為了複活文靜,他或許要將林思卿犧牲掉。
為了深愛者而犧牲掉愛者,這未必稱得上不合理,可他總覺得哪裏不對。
“丫頭,你累嗎?”林超抑著內心的悲悵問道。
林思卿本沒覺得累,然而被林超一。她隻覺得倦意像水一樣把她薄薄裹了一層,眼皮也情不自禁的合住了。
林超見狀把她抱離地麵,讓她在自己懷中睡覺。
“哥哥,”林思卿強壓著困意,“我問蘇瑩萱了,她喜歡這件事啊,對於不同人是不一樣的。她還她的喜歡是思念,一想到她喜歡的那個人,她就即痛苦又幸福。”
“可是……我實在不明白,人怎麼會即痛苦又幸福呢?我幸福時就隻幸福,痛苦時就隻痛苦。”
林超聽到痛苦二字,心像被誰攥緊般疼了一下。
文靜也好,林思卿也好,他都不願她們體會痛苦。在他眼中,她們過於美好,就如同美好本身。她們應該不見風浪,不經困頓,在安穩的幸福中度過一生。
至於痛苦,大可由他一人承擔。
然而,痛苦這種東西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美好就放過她。相反,那些美好者常要經受更加沉重的痛苦,
文靜,便是如此。
“你何時會痛呢?”林超心翼翼問道。
“有時……”林思卿的呼吸愈加平穩,像是給睡意漸漸吞沒了,“有時……”
林超見她沉入睡眠,將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落葉。”
過了一會兒,空中突然響起個陰暗低沉的聲響。
“!”荒琛一聽便知是克冗的聲音,頓時覺得身體一寒,像落入了冰窖中。
然而林超的神色卻絲毫沒變。
“你們都叫我落葉,可我根本不認識這麼個人。”
“你隻是忘了。”
“那證明那些東西根本不值得我記得。”林超斷然道,“我問你,是你讓勾羿捉走林思卿的嗎?”
“是啊。”
“為什麼?”
“不為什麼。”
“她的記憶,也是你們中的某人抹去的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