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空看不到一絲縫隙,冷風呼嘯而過,這空間中好似所有的生靈都被凝固,死寂一片了無回音,越過一望無際的絕塵沙漠後,便到達了綠水悠悠的玄冥之河。
河岸邊站立著一名少女,身形修長,暗紫色的夜行衣在冷風中泛著凜冽的寒光,厚重的麵紗下一雙無情的丹鳳眼讓人心生寒意,手中摩挲著兩把鋒利無比的匕首,一聲一聲敲擊著刀麵像是奏著一曲哀鳴之音。
“十二年了,我回來了。”星幽麵無表情地望著幽冥大陸。
幽冥主城名為極烙城,自九黎帶領族人退至玄冥河以南後,在這片被遺忘的大陸上建立起了幽冥部族,蚩尤後人為幽冥魔帝,第一任魔帝尊號極猷,幾百年過去了幽冥一族在這片大陸上生根發芽,不斷壯大,直至今日魔帝極無焰勵精圖治大肆練兵馴獸,不拘一格提拔各類能人誌士,將幽冥部族建立成前所未有的強大帝國,雄踞一方。
星幽走在極烙城中,看著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慢慢踱步到大冥司府。門前士兵大聲喝道:“哪裏來的流民,敢在大冥司府前礙事,還不速速退下!”
星幽摘下麵紗平淡的道:“進去通報,就裴亦玨回來了。”
士兵一驚,定睛看著眼前女子,慌忙對著星幽拱手作揖,速速進去通報。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士兵跑過來低頭道:“大姐,請!”
星幽穩步走進大冥司府,穿過熟悉的回廊,一步一步向主屋走去,腳步踏在玉石板路上發出清晰的回響,仿佛每走一步都能聽到當年還是孩童時弱驚懼的哭聲。
“你回來了。”一陣厚重的聲音響起,話之人正是幽冥大冥司裴之川。
星幽低頭不語,俯身跪拜道:“十二年未在膝下盡孝,請父親受女兒一拜。”
“此次歸來可曾學成岐湮毒經。”男人沒有接星幽的話,也沒有示意她起身。
星幽咬了咬嘴唇道:“女兒無用,還未讓掌門師尊授予毒經,我”
話還沒完,一陣強力的掌風直接朝星幽襲來,星幽沒有防備被重重一擊,頓時隻覺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
“十二年都不曾學成毒經?你真真是那賤人的女兒,這點事都做不到!你可知那毒經乃下奇術,掌握了毒經對付大荒人族豈不是輕而易舉!”男人暴怒道。
星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慢慢地站立起來,雙目瞪著眼前這個被稱作“父親”的男人。強壓心頭的怒火道:“母親走了十幾年了,希望父親口中留情不要在提及已逝之人,況且當年母親一事疑點重重,怎能妄下定論?女兒未學成岐華毒經心中有愧,但岐華仙穀門規森嚴,不是傳承人選不授予禁術。”
“疑點?她當年讓我成為全幽冥飯後談資的笑柄!”裴之川眼中充滿戾氣,一手打碎了一個茶杯。
“你不是自恃悟性極高,聰明無比嗎?你若成為傳承人,岐華仙穀不就我是幽冥的囊中之物!真是廢物!”男人大聲吼道。
“我,無話可,隻能繼續努力,以待來日。”星幽冷冷地看著暴怒的男人。
“喲,這是誰啊,惹我們冥司大人生這麼大的氣”門外一陣酥麻的聲音響起。
“夫人,回來了。”大冥司裴之川麵無表情的道。
“是啊,在府外就聽見大人生氣的聲音,我這急忙跑來,原來是裴什麼來著,什麼來著,哦,裴亦玨回來了啊。”女人扭動著腰肢誇張地著。
“父親,既是姐姐回來了,何苦生這麼大的氣,一家人坐下好好聊聊才是。”
一陣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走進來一名紅衣少女,少女邁著輕盈的步子披著一頭微卷的長發,發間用攥著珍珠的紅絲帶輕輕挽起靈動無比;腰間係著一串金絲編織而成的配鈴隨著少女的走動輕輕搖弋聲聲襲人;兩道彎彎的眉角恰如其分的落在水靈的有著深紫色眸子的雙眼上,眉眼間竟是數不清的風情,俏麗的鼻梁泛著點點亮光,優雅的唇瓣仿若流光溢彩的綢緞,柔滑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