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老者一掌按下,吉清仿佛回到了幾年以前,在他眼中,這個場景是非常熟悉的,熟悉到讓他的靈魂感覺到震顫,這是那個讓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時刻啊。此時他看到的正是他在十二歲生日即將進行靈根開啟儀式前的一晚上。
那時候的吉清顯然還很是稚嫩,沒有現在那種麵臨生死也能非常冷靜的定力,顯然即將決定命運的靈根開啟儀式讓這個還年幼的少年非常緊張,不停的攥緊拳頭,又緩緩放開。一會兒又回到自己床上進行打坐,一會兒又出到院中打一趟拳,反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寧靜下來。
這時候園子外麵傳來了敲門聲,吉清聽到快步走到園子門口,雖然院門隻是虛掩,但是吉清還是恭敬的雙手打開院門,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會來到他的園子裏的,隻有他的父親,吉崇峰。
吉清打開院門,身體向後退出半步,對父親躬身施禮道“父親,這麼晚了,您還到我這裏。”
“明就是你的大日子了,晚上為父也睡不著覺,索性到你這裏走走,和你話。”
“那父親請。”
吉清聽到父親話之後,也恢複了平日少年老成的樣子,跟隨父親身後。
兩人進到正堂圍席而坐,吉清拿過旁邊的茶具,用茶勺舀出一撮茶葉,放在茶壺之中,倒上沸水,嘶,瞬間茶香溢滿屋堂。
吉清將澄黃的茶水給父親倒在杯中,然後束手腹前,跪坐在父親麵前。
吉崇峰接過兒子遞來的茶杯,先是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口嘬了一口,品味似的用舌頭在口腔中攪動,許久才咽下。
“茶不在其味而在其氛圍,人酒逢知己千杯少,其實,茶才更是吃氛圍,如是虛與委蛇縱是九甘霖也是飲不知味,嗯,好茶。”
吉清知道父親的意思,卻是沒有胡亂謙虛。
吉崇峰再飲一口,到“茶之一物,難暢飲,有澀香,凡香藏於澀,甘盡於苦,不失本味,能沁周邊者,茶之上品也,弱蕊溢馨腐泥香,好。”吉崇峰再歎一聲。
不知為何,吉清心裏卻莫名的湧起一絲不安,他依舊沒有話,隻是雙目緊緊的盯著自己父親的臉,仿佛要從父親神色中尋找一絲端倪。
“清兒,你馬上就十二歲了,馬上就要開啟靈根了,你有什麼打算。”
“如果父親今沒有來,我肯定會全力爭取開到更好的靈根,但是現在父親坐在這裏,入門莫問榮枯事,但看容顏便得知,如今,我隻想聽聽父親是什麼意思。”著,吉清的手慢慢的攥緊了。
“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世?你可知道你母親是何人?”
“父親原來過,我母親是鎮上一戶山裏人家,我出生不久就因油盡燈枯以前父親這麼,我沒有理由不信,今父親舊事重提,仿佛是另有雅意。”吉清其實對自己的母親沒有什麼感覺,畢竟老話得好,父母看兒女是看血統,隻要你有我的血統,即便你罪惡滔我也覺得你是我兒女,兒女看父母是看待遇,父母對兒女好,兒女才對父母親,所以才有奶就是娘,人麵對一個對自己如父母般真心好的人,即便不是親生父母,這份親情也不是人能拒絕的。
吉清從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母親對吉清來就是一個符號,如何能讓吉清有更深厚的感情。
聽著吉清仿佛帶著若有若無戲謔苦澀的話語,吉崇峰也是漏出一絲艱澀的微笑“為父想讓你明放棄開啟靈根,對,就是因為你的母親。”出這些話,吉崇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長籲了一口氣,對著兒子鷹隼般銳利甚至帶著些許寒意的目光,吉崇峰繼續道“我給你個故事,當然了,如何選擇是你的權利,為父給你的隻是建議,並不是要你必須執行。”
“我明白,父親請講。”吉清艱難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不再是跪坐,而是仿佛不堪重負的改為盤膝而坐,抓取麵前的杯子,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仿佛借著茶水的苦澀來壓抑心底的波動。
“大概五十年前,為父是瀚海大陸雲瀾城吉家家主的公子,那時候父親年紀不過百歲,已經到達啟竅期,不但傲視年輕一代,即便在雲瀾城老一輩中,為父也算是高手。當時父親也是年少輕狂,以為自己修為精進之快,即便在瀚海大陸也是數得上的,可以與諸多才相爭鋒,也真是少年輕狂了。”對於啟竅高手來,百來歲確實可以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