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回到白龍鎮,花明月正在廚房忙碌著準備晚飯。
平時都是夫妻倆一起做飯,葉鬆年雖然笨手笨腳的什麼也不會幹,但洗菜這個活兒非他莫屬。可是今廚房裏就花明月一個人,明兩人還在冷戰。
葉舟站在廚房門口,笑嘻嘻問:“你和我爸還沒和好啊?”
花明月冷漠的嗬嗬:“好個屁。和他沒法溝通,一提錢就覺得我俗不可耐,好像他喝風飲露不用花錢買米似的。”
葉舟笑吟吟的和稀泥,“我爸能活的這麼不食人間煙火,還不是因為有你這個賢妻良母在嘛,媽你消消氣。”
花姐惡狠狠一刀剁到魚頭上,“開飯館還不是為了賺錢,老娘不知道閑著摳手機好玩啊?給老娘一百萬,老娘也能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仙女!”
這句話是她故意給葉鬆年聽的,嗓門提的老高,對著廚房的窗戶氣貫長虹的送出去。
庭院裏靜若幽穀,二樓的葉鬆年正坐在書房的窗戶邊犯愁,一聽這話,估計是女兒回來了,趕緊的從窗戶裏探頭出來,神神秘秘的叫了聲舟,招了招手。
葉舟蹦蹦躂躂的上了樓,還沒走到書房裏,葉鬆年已經急哄哄的迎了出來,“報告給曹經理了嗎?他怎麼?要不要咱們家茶葉?”
葉舟點頭,“要。”
葉鬆年立刻喜笑顏開,“太好了。”
葉舟很不忍心的潑了一盆冷水,“五十塊一斤拿去做賓館的茶包。”
葉鬆年騰一下就變了臉色,“五十塊一斤?你不是聽錯了吧。”
“沒聽錯。他就是想要趁機殺價。我直接就拒絕了。”
葉鬆年氣得臉都變了顏色,“這人真是太不講義氣了,太過分了,以後他再來求著我賣給他,我也不賣!我話算數,這次我真的被傷害到了。”
葉舟原先對老媽的話半信半疑,被曹經理這麼一打擊,徹底相信了花明月的話。砷汙染這事一出,龍芽雪針三五年也不一定能緩過勁兒,什麼時候能重新賣到原來的價錢就不知道了。
不過這話她現在可不敢出口,老爸已經失望到快崩潰了,她不敢再潑冷水。
葉鬆年泄氣的坐到椅子上,“你這好端端,從而降一口大鍋!再這樣下去,明年誰還種茶?人工又貴,茶又賣不掉。”
“爸你別急,茶城不收,我們想辦法自己賣。”
“那賣到猴年馬月去啊。完蛋了,我的花間舍要保不住了。”葉鬆年絕望的捂住了臉。
葉舟趕緊撫慰他,“別急,我會想辦法的。”
花明月才不管葉鬆年反對,雷厲風行的就開始準備開飯館,還約了表嫂李春來和她一起合夥。兩人一起在院子裏商量菜譜,計算成本,忙的特別熱乎。
李春來的公公,也就是花明月的舅舅楊明峰,在白龍潭德高望重,附近很多茶農都是跟著他學的炒茶,花明月父母去世早,得了舅舅不少關照。以往李春來每次來家,葉鬆年都熱情招待。這一次就不同了,她是要和他老婆合夥來打花間舍的主意。他還得強顏歡笑的招呼著表嫂。簡直心如刀絞,生不如死。
葉舟看著老爸這樣,也挺著急,一聽蘇蘇第一批新款漢服到店,立刻迫不及待開車下山去看,順便帶了兩斤包裝好的龍芽雪針,打算放到工作室裏賣。保不準兒那位逛街進店的客人,會順便賣一點茶葉呢。
“蒼蠅腿也是肉”這句話包含著非常深刻的窮人生活哲理啊。
羽衣工作室的門臉不大,門口也就僅僅兩個停車位而已。葉舟遠遠就看見其中一個停車位上泊了一輛炫到炸的法拉利,這是來了大客戶?有錢的金主姐姐?
葉舟心翼翼的停好自家價位隻有對方十五分之一的白車,朝著裏麵看過去。
收銀台右邊擺放著一套中式太師椅,麵對店門口坐著兩人,其中一位就是羽衣工作室的老板娘蘇蘇,而另一位,並不是一個姐姐,而是一個……紮著辮子的大男人!
男人三十出頭,相貌英俊,而且是那種充滿了陽剛之氣男人味的英俊,可打扮和舉止卻和他的長相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