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在刑部掛職,不如即刻去刑部一趟,打個招呼,免得有人衝撞了本宮的準王妃,這罪過可不小。”端木憐楓淡淡的說道。
“七弟不必擔心,李尚書是本王的人,自然不會怠慢你的王妃。”端木欽調侃道。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李尚書本宮自是放心,但底下的人就不一定了,三哥還是走一趟為好。”端木憐楓大有深意道。
“罷了,送佛送到西,誰讓你們這門親是本王保的媒?”端木欽任勞任怨的披上大氅,頂著風雪嚴寒出門了。
端木憐楓則轉道進宮,去了淑儀宮。
“兒臣見過母妃。”端木憐楓毫無違和感的跪拜道。
淑妃也喜歡這個小七,連忙將他扶起:“事情本宮都知道了,你能如此迅速進宮來,可見你對洛汐確是癡心一片,本宮甚是欣慰。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畢竟洛汐得罪的是太後。”
“為今之計,隻有求父皇出麵開解,而後兒臣再去長樂宮跪求,太後娘娘總會顧及一二。”端木憐楓說道。
“隻能如此,本宮與你一道去承乾宮吧。”淑妃想了想同意道,“你與欽兒素來親密,此次怎不見他進宮?”
“三哥去刑部打點了,以免洛汐受了怠慢。”端木憐楓解釋道。
“做的不錯。”淑妃點頭道。
淑妃和端木憐楓一道來到承乾宮求見皇帝。
皇帝倒也沒有避而不見,讓人宣他們進去了。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二人行禮道。
“平身吧,愛妃和皇兒此時見朕想必是為了沈洛汐之事吧?”皇帝開門見山道。
“是,求父皇可憐兒臣,救救洛汐。”端木憐楓誠懇的跪拜道。
“陛下,臣妾那侄女斷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此次定是遭了小人陷害了。臣妾不敢求陛下直接赦免,但求陛下開恩給洛汐一次證明清白的機會。”淑妃十分高明的說道。
“此事朕心中有數,太後自然也不會濫殺無辜,你們且先回去吧。”皇帝擺擺手道。
“父皇!”端木憐楓露出震驚絕望的表情喊道。
“陛下!”淑妃也不忍道。
“不必多說,去吧。”皇帝打斷道。
“……是。”端木憐楓不甘不願的跪安道。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皇帝目光深邃。
端木憐楓麵上悲傷絕望,實則心中冷笑,他本就沒打算皇帝會出麵,來此一趟不過是做戲擺個姿態罷了。
讓所有人都知道,七皇子竭盡全力求情,但卻碰了壁,被皇帝無情拒絕了。讓大家都看到,七皇子是有心無力的。
若是他明麵上什麼都不做,反而會惹人生疑。
“小七莫急,事情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再不濟,洛汐也是沈家嫡女,太後不會輕易動她的。”淑妃寬慰道。
“兒臣明白,謝母妃安慰。”端木憐楓戚戚然道。
正是因為沈洛汐是沈家嫡女,皇帝才會保持沉默,任由太後發揮。若不如此,如何能最大程度上壓榨沈府?皇帝一直都忌憚沈府,如今麵前有了如此好的機會,不抓住那是傻子。
而太後如此大張旗鼓,甚至有小題大做之嫌,也未必不是動了削弱沈府的心思。
不然隻是一句含沙射影的話,且後半句與太後的情形完全不符,以太後這等身份真的會計較到這等地步麼?書中說“國之大忌,天下將亂”,可太後執政期間,國泰民安,海清河晏,這不就是最好的反駁?太後何必做這顯得“心虛”之舉?
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陷害,太後為何偏偏抓住不放了?歸根結底,還是在沈府。
但端木憐楓也清楚,有沈府這個籌碼在,沈洛汐暫時還是安全的。
可他還是忽略了一點,既然幕後之人想徹底要沈洛汐死,那必然還會有後手。
禁軍從南陌常春書屋中收繳了大量的書籍,運入宮中進行盤查,看看還有哪些書涉嫌“犯上作亂”。
而就是這裏,又再次讓連家鑽了空子。
上回,沈洛汐為了蘇由霰將蘇家二房狠狠得罪了一番。尤其是當蘇修回府,從徐氏那聽到沈洛汐的所作所為後,更是怒火攻心,視沈洛汐為心頭大患。
連家和蘇修隻稍稍搭了線,便一拍即合,合謀在這堆書中做了手腳。秘密將南陌常春書屋中原來的書銷毀大半,用他們另外印刷的書籍代替進去,運到了宮中。
這些書籍中,內容與原先的大同小異。而問題的關鍵就在這小異之處——都是影射朝政,涉嫌謀反的言論。
……
沈府很快也得到了沈洛汐入獄、南陌常春書屋被查封的消息,尤其是綠菱苑頓時炸了鍋,一時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