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汐來到綠菱苑的時候,老夫人正在尋死覓活,王氏也不安分,一直哭喪一般嚎啕大哭,仿佛天要塌了一般。
兩個老的這般作態,小的自然沒了方寸,沈驚嵐抱著王氏的胳膊跟著流淚,沈驚奇失魂落魄的跌坐在一邊,不知所措。
“這是要鬧什麼?”沈洛汐問道,“別人家過年,咱們家這是要號喪?”
“你這黑心肝的,是不是早就盼著你二叔出事啊?”老夫人見沈洛汐來了,頓時發瘋似的指著她罵道。
“祖母這話說的,在這號喪的可不是我。”沈洛汐冷笑道,“至於二叔的事,與我有什麼相幹?通敵叛國,販賣私鹽,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也虧的他幹得出來。若非陛下開恩,咱們全家都要進天牢去了,哪還容得你們在這哭喪?”
“那是小人誣陷的,你不幫你二叔開罪,反而跟著胡言亂語,你這不孝的東西!”老夫人咬牙切齒道,“老大呢?讓他過來,老身倒要問問他身為家主,如今他弟弟被人陷害,他管是不管!”
“祖母你醒醒吧,如今陛下正值盛怒,你是想整個沈家都跟著陪葬麼?”沈洛汐嘲諷道,“我知道,你巴不得我們大房都死,但你別忘了,沈家可不止大房,你這兩個孫子孫女也是沈家的人。說起來,犯事的是他們生父,二房的罪過可比大房大多了。”
“大姐兒!”王氏忽然撲過來抱著沈洛汐的大腿哭道,“大姐兒,求你救救你二叔吧,求你和大伯說說,將你二叔從天牢裏救出來好不好?嬸給你磕頭了,以往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嬸都向你賠罪。奇兒、嵐兒都過來,都過來給你們大姐磕頭,求她救救你們父親。”
“這不是折我的壽麼?”沈洛汐直接用內力將他們托起,“傳出去,侄女成什麼人了?嬸可別害我。”
“來人,老夫人和二夫人思念二爺過甚,精神不振,身體萎靡,需要靜養。送他們去城郊的莊子上休養一段時間,任何人不得打擾。”沈洛汐直接發配了她們一家。
“是。”陳媽媽自然唯命是從。
“你這小賤蹄子、喪門星、黑心腸的,老婆子當年就該直接弄死你才是!”老夫人瘋了似的向沈洛汐撲來。
沈洛汐看的厭煩,抬手揮出一道內力,將她禁錮在了一邊。
“帶走。”沈洛汐揮揮手。
不顧他們的鬧騰,下人直接將四人送去了城郊的莊子。
終於清靜了的沈洛汐,施施然回了綠菱苑。
端木憐楓照舊賴在沈府不走,並準備明日與沈洛汐一同進宮麵聖。
卻不料人算不如天算,當夜宮中急召,宣三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以及眾大臣進宮。
端木憐楓被迫從沈洛汐的溫柔鄉裏爬出來,連夜進了宮。
甫一進入禦書房,端木憐楓便察覺到了陰沉的氣氛,一股風雨欲來的感覺。
皇帝麵色十分陰沉,待眾人到齊之後,將一封八百裏加急的密折丟給了眾人看。
眾人輪番閱讀之後,全都震驚的無以複加,久久無法回神。
“蘇瑾竟然戰死了?”每一個人都不敢相信這個消息。
蘇瑾是誰?那是朱雀國的戰神,曾先皇氣度出征,戰無不勝,被譽為朱雀國的守護神。
可如今竟然在與魏國的戰爭中戰死了?
“謊報軍情!”上官景當先暴跳如雷的罵道。
“上官侯爺冷靜些,這是陛下心腹秘密送來的戰報,如何能作假?”蕭正道沉痛的說道。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這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老人似乎又蒼老了許多,更添了一股頹然之色。
太子在宮變中中毒身亡,蕭皇後整日神情恍惚狀若瘋癲,蕭正道身為人父、外祖可想而知承受著怎樣的打擊和壓力。
而今又傳來邊關噩耗,蘇瑾戰死,蕭正道身為首輔自然要操勞國事,負擔何其之重。
“蘇卿是被小人偷襲害死的,臘月二十那夜,帥帳之中忽然闖入一群神秘高手圍攻蘇卿。定是軍中出了奸細,否則元帥帥帳豈能如此輕易被人襲擊?”皇帝怒火中燒道。
“是誰?若是讓本侯知道是哪個千刀萬剮的卑鄙小人出賣蘇大將軍,本侯定要將其碎屍萬段!”上官景悲憤的說道。
“而今之計,是要盡快穩定邊關形勢,安撫軍心,否則魏國大軍來襲,我國危矣。”端木憐楓出列道,“兒臣願往邊關,擊殺敵寇,衛我江山,為大將軍報仇雪恨。”
皇帝目光一厲,道:“好!吾兒有此誌氣,朕心甚慰。朕任命你為三軍統帥,代朕出征!”
“謝父皇!”端木憐楓叩謝道。
“兒臣也願往輔助七弟。”端木欽也請纓道。
“準!”
“兩位殿下英明神武,定能揚我國威!”
禦書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激昂慷慨。
端木玄夜猶豫許久,終究放棄了隨軍出征的想法。
這不是混軍功,而是生死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