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樓裏,楚平生又自顧自的感慨道:“
本是大好兒郎,任你娼妓又何妨。
今日贖身你亡,奈何兒郎心蒼涼。
初識愁滋味兒。
這黑衣男子似乎是做了一場大夢,並非是那春秋大夢。而是那鐵血漢子的柔情似水,夢中成雙。奈何,大夢初醒,一切飄散雲煙。殺紅了雙眼,可依舊是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一顆空虛的心了吧!”
醉春樓裏的老鴇早已嚇得癱軟在地,臉色失態。恍若無助,恍若後悔。可卻是沒有一人上去安慰。連那些姑娘都沒有往前踏出一步兒。
樓裏兒,餘下的庸脂俗粉,那些個兒濃妝豔抹的姑娘。則是,個個心裏兒打著自己的算盤。“醉春樓怕是要不複存在咯。我跳槽去秋水樓?還是去江南台?”
有一膽子大兒的姑娘,臉上有著,“撲簌”而掉的胭脂,想必也是樓裏的姑娘。急忙跑上前去,一陣跑,到了那收銀子的收銀台。打開抽屜櫃兒。一把一把的抓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往自己的腰包裏塞。
旁邊的二兒,看到此幕。丟掉了手裏的抹布。急忙過去,也在和女子一樣,裝著銀子。
這醉春樓裏兒的客人,都不是缺銀子的主兒,個個自視甚高,哪裏看得起這點銀子。不然,誰往這銷金窟裏跑?而那些樓裏餘下的二兒,姑娘。卻又臉皮生的薄。不好意思上去,隻能在那裏眼紅。便隻能在那裏幹瞪著眼,在那裏死死望著。
在其中,有位姿色尚且不錯的姑娘,一眼看去。給人的印象便是,是個牙尖嘴利的主兒。那姑娘道:“喲嗬,真不嫌臊的慌?真是厚顏無恥啊,落盡下石,趁火打劫。”此話一出,餘下的人啊,那都開始紛紛附和:“真不要臉兒,還好意思拿銀子。。。。。”
“罷了,罷了。想要那些銀子,那便拿去吧。反正我已是將死之人。你們這些店二,還有姑娘們。你們都走吧,散了吧。
醉春樓今日的各位客官。老身,明知明日必死。這醉春樓,也就開不下去了。諸位,今個兒的消費全部免單。今個兒,除了姑娘沒有,酒肉管夠,望各位盡興。”醉春樓裏的老鴇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像是坦然赴死。而後擺擺手道。
。。。。。
楚平生,邊上兒坐的方輔生早已驚掉了下巴。歎氣道:“這就是人心啊,人心可怖。果然如書上的那般,戲子無義,bz無情。今兒個我算是見識到了。”
“走嘍!帶你見個有意思的人,才算是不虛此行。”楚平生笑著道。
方輔生隨急問道:“誰啊,殿下。莫非是你昨兒個口中提到過的老王?”
“聰明!”楚平生淡然道。
在楚平生他倆走出了醉春樓後。
醉春樓裏,片片紙醉金迷。這座曾經永安城裏的銷金窟,像是布滿裂痕,將要坍塌,走向末路。
四邊聽聞此事的街坊鄰裏,都急匆匆的從家裏跑了出來,來到這座,雖然緊緊挨著自己的家。卻半生都沒有足夠的銀子進入過的地方。
有人喝到一醉方休,有人閑聊如相逢知己。
也有人,梁懸三尺白綾,身垂大堂前。這人,自然兒,便是那言而無信的老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