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嶽靈珊此時對令狐衝的關心,想到以後的移情別戀,終致不可收拾的改變,梁發心中慨歎不已。忽然見得一旁的駝子,心中一動,想起了一些情節,心道:“這可能正是林平之吧”。
耳聽眾人開始起青城派與福威鏢局的事,梁發一擺手:“幾位師弟,二師兄,青城派欲搶奪福威鏢局《辟邪劍譜》之事,多無益。青城行此事,可不太好。福威鏢局遭此橫禍,令人同情,力弱於敵,並不丟人;可莫要嘲笑啦!”。
梁發在華山眾人之中,功夫遠在眾人之上,隻有令狐衝能相媲美;大師兄比三師兄大了五歲,學藝也早了五年,可二人現在是平手,眾人雖然與大師兄關係好,嘴裏不,心裏都認為三師兄早晚要超過大師兄的。並且大家都得過三師兄的指點與教導,加之三師兄行事方正,而且是正式的秀才,是讀書人;在眾人心裏自有威嚴恩義崇敬。見三師兄這樣了,當即就不再談青城與福威鏢局之事。
眾人也就隨便閑聊著一些江湖趣事。正在眾人談論之時,梁發就見得何三七挑著餛飩擔子到得茶館屋簷下,歇下來躲雨。梁發心中一樂,很有興致的看著何三七在那裏篤篤篤敲著竹片,鍋中水氣熱騰騰的上冒。
其他華山群弟子早就餓了,見到餛飩擔,都臉現喜色。陸大有叫道:“喂,給咱們煮九碗餛飩,另加雞蛋。”
那老人應道:“是!是!”揭開鍋蓋,將餛飩拋入熱湯中,過不多時,便煮好了五碗,熱烘烘的端了上來。
陸大有倒很守規矩,第一碗先給二師兄勞德諾,第二碗給三師兄梁發,以下依次奉給四師兄施戴子,五師兄高根明,第五碗本該他自己吃的,他端起放在那少女麵前,道:“師妹,你先吃。”那少女一直和他笑,叫他六猴兒,但見他端過餛飩,卻站了起來,道:“多謝師哥。”
眾人吃著餛飩,陸大有問道:“二師兄,餘觀主幹嘛要搶林家的劍譜呀?”
就聽得勞德諾道:“你想,餘觀主是何等心高氣傲之人,豈不想在武林中揚眉葉氣,出人頭地?要是林家的確另有秘訣,能將招數平平的辟邪劍法變得威力奇大,那麼將這秘訣用在青城劍法之上,卻又如何?”
便在此時,隻聽得街上腳步聲響,有一群人奔來,落足輕捷,顯是武林中人。眾人轉頭向街外望去,隻見急雨之中有十餘人迅速過來。
這些人身上都披了油布雨衣,奔近之時,看清楚原來是一群尼姑。當先的老尼姑身材甚高,在茶館前一站,大聲喝道:“令狐衝,出來!”
勞德諾等一見此人,都認得這老尼姑道號定逸,是恒山白雲庵庵主,恒山派掌門定閑師太的師妹,不但在恒山派中威名甚盛,武林中也是誰都忌憚她三分,當即站起,一齊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勞德諾高聲道:“參見師叔。”
定逸師太眼光在眾人臉上掠過,粗聲粗氣的叫道:“令狐衝躲到哪裏去啦?快給我滾出來。”聲音比男子漢還粗豪幾分。
勞德諾道:“啟稟師叔,令狐師兄不在這兒。弟子等一直在此相候,他尚未到來。”
林平之尋思:“原來他們了半的大師哥名叫令狐衝。此人也真多事,不知怎地,卻又得罪這老尼姑了。”
定逸目光在茶館中一掃,目光射到那少女臉上時,道:“你是靈珊麼?怎地裝扮成這副怪相嚇人?”
嶽靈珊笑道:“有惡人要和我為難,隻好裝扮了避他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