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萱思在咖啡廳門口臉紅脖子粗地爭辯著,還不停地說謝詩韻是個狐狸精,甚至大聲地對旁邊路過看熱鬧的人和咖啡廳裏來來往往的顧客嘰嘰喳喳地說謝詩韻搶走了自己的未婚夫,還不要臉地跟自己的未婚夫告狀、撒嬌。人們聽到了晏萱思扯著嗓子大聲吼著的話,都無一不嫌棄地看向謝詩韻,嘰嘰喳喳地八卦著,還時不時用眼睛深深地白了謝詩韻一眼。有些沒常識的大媽甚至還狠狠地扇了謝詩韻一耳光,還得意揚揚地向周圍的人誇耀著自己。謝詩韻原本紮的整整齊齊的丸子頭,因為這一耳光帶來的衝擊,變得淩亂不堪。
至於謝詩韻的臉,也頓時變得通紅,還腫起了一個鼓包。不隻是因為耳光帶來的疼痛導致臉變得通紅,還是因為在眾人的批評和諷刺下產生的害羞和尷尬。雖然路邊的人都對謝詩韻評頭論足,晏萱思還在像大聲吆喝出售自己的商品似的對謝詩韻向路人介紹,還用許多根本沒有事情的去哄騙路人,讓他們對謝詩韻加以諷刺。但是謝詩韻依舊呆呆地紅著臉,頂著臉上腫大隆起的紅包呆滯地站在原地,還無力地耷拉著腦袋,兩隻眼睛無神地盯著自己的腳尖看,腦中思潮起伏,頓時胡亂一片。
此時此刻,歐陽賜和朋友正約在咖啡廳隔壁的一間飯店內吃飯。歐陽賜隱隱約約地聽見了隔壁咖啡廳傳來的巨大的喧鬧聲,都調皮地鑽進了歐陽賜的耳朵裏,還在裏麵竄來竄去,惹得歐陽賜心中十分煩悶。他們已經吃了很久了,咖啡廳傳來的喧鬧聲依舊是連綿不絕,歐陽賜狠狠地皺皺眉頭,“嘭”的一聲使勁地雙手拍了一下飯桌,他對麵的朋友被嚇了一大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趕緊把嘴裏的飯菜咀嚼完,疑惑又感到心煩地皺眉盯著歐陽賜。歐陽賜知道自己失禮了,別過頭白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用簡短的話語從鼻孔裏哼了聲:
“對不起。”來敷衍他。朋友感覺到了歐陽賜的不情願和不耐煩,還是忍住怒火慢慢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怎麼了?”歐陽賜覺得這是個白癡的問題,狠狠地用餘光斜視著朋友,心裏本來是想說:“你耳朵聾了吧,這麼大的吵聲都沒聽見。”但是嘴上還是帶著禮貌地平淡回答道:“哦,沒什麼,隻是被外麵的聲音吵到了,心情有點不好而已。”
朋友還是不嫌煩地疑問道:“哦?什麼聲音?我怎麼沒聽見?”歐陽賜的內心煩躁極了,麵對朋友的一大串問題,歐陽賜沉默了好久,才張開嘴巴,向朋友做口語。歐陽賜的嘴巴一張一合,但是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其實他的口語是想表達“你耳朵聾了吧”的意思,但是因為朋友沒有認真看、認真分析,所以並沒有完全理解到歐陽賜的意思,又懵懵懂懂地搖了搖頭,依舊問道:“你說什麼?我沒看懂。”
歐陽賜向朋友翻了個白眼,表示他已經聾了,但是朋友還是一臉懵,什麼也沒注意到。看到歐陽賜沉默著一聲不吭,朋友也開始安安靜靜地大口大口往嘴裏塞著飯菜,而歐陽賜則是小口小口地慢慢咀嚼著,斯斯文文的。
跟歐陽賜相比一下,朋友頓時臉紅成一片,也盡量放慢了咀嚼速度,想表示自己的紳士行為。但是可惜,歐陽賜並沒有注意到朋友一改從前的異樣行為,悶悶不樂的,一直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把飯桌上豐盛的飯菜掃劫一空,全部龍卷風似的送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嗝——”朋友不由得放開嗓子打了個大大的飽嗝,還從嘴裏散發出了一股強烈的口臭味。歐陽賜聽在耳朵裏,聞在鼻子裏,嫌棄地向旁邊移了過去,露出一臉“你沒救了”的嫌棄表情。朋友也感到了自己的丟人,臉不由得一片通紅,嘴巴明明還想解釋什麼,可是歐陽賜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朋友也就隻好默默的回避。歐陽賜從衣兜中掏出最近新款的手機,輕輕向右一劃,接聽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放在耳邊,靜靜傾聽著電話中傳來的聲音。
“歐陽賜?”電話中傳來了歐陽賜最熟悉不過的令他最討厭的聲音,歐陽賜清楚地知道,這是顧封塵的聲音,所以,歐陽賜用不耐煩、暴躁的語氣往電話裏叫道:“歐陽賜不在!我把電話掛了!”“別別別……”顧封塵用極少有過的著急的聲音央求道,又沉默了很久,才慢慢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你聽到了會比我更在意的。所以,你現在不能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