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思源,我媽起這個名字,是告訴我做人要記得飲水思源。就因為這麼一句話,我從小就被鄧家硯吃的死死的。
鄧家硯家住29號院12號,我家住29號院13號。他媽初一生的他,我媽十五生的我。平房的隔音不好,我剛生下來那會兒還特別的愛哭。我一哭,對門的鄧家硯也跟著哭。我們兩個人哭聲嘹亮,整個院裏的人晚上都沒法睡覺。
鄰居笑說,這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從小我這個人就特別的慫,在29號院窮山惡水出刁民的環境下,我常年被人欺負到哭。按鄧家硯的話講說,我是屬於慫的非常之徹底的那種人。就連哭,我都要偷偷找地方哭。
比較慶幸的是,鄧家硯對我的哭聲很敏感,隻要我一哭他眼睛就條件反射著發酸。所以每一次,我迫不得已被人誣陷抗的黑鍋,鄧家硯都會替我解決掉。
我媽說,飲水要思源。所以,鄧家硯幫我解決問題,我幫他寫作業。發展到最後,鄧家硯被罵的越來越臉皮厚。而我,字也寫的又快又好。
雖然我知道,我們都是大人了,再讓鄧家硯為我背黑鍋已經不可能了。可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被保安帶走,我心裏還是有一絲絲的失落。
好吧,我承認,是很失落。
ZP的人對於喬伊興師動眾的來抓人,一個個的表情依舊是絲毫不敢興趣……哎,不愧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公司,連職員都這麼的淡定。
喬伊的臉頰要比電視上看起來還立體,某個角度看去,他臉頰凹陷,樣子甚至都有些瘦骨嶙峋。
“那個……”喬伊氣場十分的強大,我甚至連靠前都有些忐忑:“那個,我剛才就是在四樓……”
“閉嘴!”
喬伊的聲音不大可語氣卻很是不耐煩,我被他嚇住,不敢在開口。
等到了保安辦公室,喬伊用眼神示意我進去。我腿都開始發抖打顫,卻不能不往裏走。喬伊緊隨我後麵,可沒等保安進來,他卻利落的把保安辦公室的門鎖上了。
“你……你……”
喬伊猛的靠近我,我的手趕緊擋住他身體繼續前傾的趨勢。手掌下麵,被工字背心包裹住的身體極其緊致。
“我聽見你拍照了。”他身上汗液和香水混合的奇怪味道,惹的我頻頻皺眉。他冷聲問道:“你是哪家報社的?X周刊?最娛記?”
我趕緊搖頭:“不,不是……”
喬伊此時的表情跟他地鐵電視上的形象完全就是派若兩人:“那你是網絡媒體的?”
“不是,”我盡量完整的表述清楚我的身份:“我是薩美廣告的職員,我是來給vencent送合同的。”
“廣告公司?”
喬伊直起上身,可他的眼神依舊戒備著:“可我剛才明明聽到……你是廣告公司的,你去四樓會議室幹什麼?你在四樓看到什麼了?”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啊……”我實在是不適合撒謊,話還沒說完,臉就已經開始發紅。
喬伊沒在說話,他摸過桌子上的遙控器。按鈕一按,閉路電視上開始播放剛才的視頻畫麵。
攝像頭應該是在我的身後……閉路電視裏,我慌慌張張的從電梯裏跌出來後又很是呆傻的四處轉了轉……而等到電梯來了,我橫跨在電梯上,臉對著喬伊當時所在辦公室的方向好半天……
喬伊關掉閉路電視:“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嗬嗬笑著:“影視公司的監控錄像都拍的這麼藝術啊!我剛才看自己被拉進電梯裏的時候,感覺好像是……”
喬伊重重的把遙控器放在桌子上,我趕緊閉了嘴。
“你當時看到了什麼?”喬伊冷聲問我。
我趕緊解釋:“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我沒看見你在裏麵,我也沒看見裏麵有其他……”
你越描越黑的本事,永遠都是無人能及的……這個,是曾經鄧家硯說的。以前我不相信,可現在,我卻沒法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