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硯可能跟我一樣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氣氛一下又轉換為傷感和尷尬。
我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上的灰:“我回去了。”
“我送你。”鄧家硯鄭重的解釋說:“我會送你,不是因為我們老鄰居之間的情誼。我會送你,完全是因為我將你從警局帶出來的。我將你帶出來,我自然就有責任保證不讓你一個沒有身份證的人大半夜跑到街上流竄。免得你,在給我們國家的警力係統添麻煩……你懂嗎?”
其實我沒太聽明白,可看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大概的意思應該就是說,他有非送我不可的理由吧?
我安慰自己,這不算是我想要依靠他的,是他主動要求的……想完以後,我瞬間覺得心安理得。
一路無話。
等到我家樓下,我趕緊遁走:“謝謝你了,我先……”
鄧家硯也將車熄了火:“梁思源,你媽一直怎麼教育你的?做人啊,要記得飲水思源……我今天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就不請我上去坐坐?”
我本能的拒絕著:“可是……現在很晚了呀!你上去,不合適吧?”
鄧家硯在車裏45度角的仰望了下夜空,仰臉仰的都出抬頭紋了,他明媚而憂傷著說:“這麼晚了,我因為幫你還不能休息。你覺得你不請我上樓喝杯水,這說的過去嗎?”
我似乎……是挺說不過去的。
鄧家硯中規中矩的跟著我下車,沉默寡言的跟著我上樓。電梯上,正好碰到了住同一樓層的老大爺,電大退休的吳教授。
“小梁回來了啊?”吳教授看了看我身邊的鄧家硯:“你男朋友?小夥子長的很不錯嘛……小夥子,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眼熟?”
鄧家硯風輕雲淡的說:“可能我長的比較大眾臉吧!我有次坐火車,一姑娘跟我說了一路的話,最後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
吳教授求知求真的精神比較嚴重,遇到問題總是喜歡刨根問底:“我教了一輩子的學生,你肯定不是大眾臉……我看,那姑娘是喜歡你吧?小梁啊!這麼帥的小夥子,你可得看緊點啊!”
“其實我們……”
話還沒說完,鄧家硯用肩膀撞了我一下:“到了。”
下了電梯,吳教授笑嗬嗬的回他家去了。
“你怎麼不讓我解釋啊!”我小聲的抱怨:“都是鄰居住著,讓人誤會多不好?”
鄧家硯似乎覺得我的行為十分的幼稚:“我們是不是男女朋友,跟他解釋什麼啊?就算他怎麼想,也改變不了什麼,是不是?浪費口舌。”
呃,他好像說的有道理。
我也不在跟他糾纏這個問題,帶著他往我住的那戶走。
屋子裏麵打了隔斷,就算是白天,進門的位置也黑乎乎的。再加上是晚上,玄關的位置沒有開燈,裏麵更加是漆黑一片。鄧家硯拿出手機照路,摸著路帶我往裏走。
往前走了一段路,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鄧家硯並不知道我住哪間啊?
可是這個問題我想起來的太晚了,鄧家硯直接奔到主臥去,而主臥的門又沒鎖,門直接被他推開了。
這間房子的主臥格局我十分的喜歡,是屬於那種圓弧形的大房。衣櫃、電視、冰箱、電腦……所有的設施都是齊全的。按照這樣的規格,要3000一個月,真是一點都不算貴了。
主臥的門直接對著主臥的衛浴,鄧家硯推開門的時候,主臥住著的女人正巧在洗澡。
而更加正巧的是,她不但沒有鎖房間的門,連衛浴的門她也同樣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