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中岩才工作一個月,而萬姝茗工作一個月不到,家裏還在愁房租水電費的階段,自然沒有閑錢給一雙兒女買衣服。
萬姝茗聞言,心疼又愧疚。
這段時間忙前忙後,竟然忽略了這個。她看女兒也穿得單薄,心疼極了。
“好,先給哥哥和你買衣服。”
喻嗔連忙:“我不用,我的衣服都能穿,也還半新呢。這些都是別人的心意,不能浪費。”
當初得知他們要去市,好多鄰居給她準備了衣服。
鎮上人樸實,心意也簡單幹淨,喻嗔沒覺得穿這些有什麼不好。她穿薄些,體溫還低,身上的香味也就淡而自然。
萬姝茗既歉疚又欣慰。
到了周末,萬姝茗給喻燃買了新衣服和新鞋子回來。萬姝茗放在喻燃門口,喻燃看見了,從那上麵跨過去,也沒什麼反應。
隻不過在喻嗔去學校之前,發現自己書包裏多了一張決賽門票。
她整理書包時看見,才穿了一隻襪子就往外跑:“哥哥!哥哥!”
沙發上看電視的喻燃抬頭。
“你給我的嗎?”
喻燃看了眼她手中的票:“嗯。”他不喜歡看那種比賽。
喻嗔高興極了:“謝謝哥哥!那我去給恩人加油。”
喻燃:“哦。”他甚至都不感興趣妹妹恩人是誰。
*
喻嗔也沒想到會意外從喻燃那裏得到一張票,她去給廖老師請假時,廖羽很爽快:“去吧。”
畢竟是喻嗔的成績才換來的資格,她確實應該去看看。
周一早上,才蒙蒙亮,喻嗔就從床上起來了。她輕手輕腳洗漱好,桑桑還在夢話。
而今要比賽的邢菲菲,五點鍾就已經出門了。
喻嗔坐公交車去體育館時七點半。
那時候太陽還沒出來,邊帶著淺淺瑰色,喻嗔拿著票進了場。
市體育館修建已經有些年份,如今為了三年一度的聯賽,橫幅拉得十分鄭重,第一名的學生團隊還會有不菲的獎金。
早上有些涼,喻嗔抱緊胳膊。體育館三三兩兩來了些看比賽的學生,參賽選手在各自比賽的場地。
喻嗔知道,因為上次柏正和喬輝他們在學校時,贏的項目是排球,所以這次參加的也是男子排球組總決賽。
除此之外,柏正還有個人賽長跑。
她走到排球館觀眾席上,一眼就看見了衡越的學生。
他們實在太與眾不同,幾乎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三中、市一中的學生外麵穿著整整齊齊的校服,聲議論道:“不是吧,今年還有衡越的參賽啊。”
“什麼野雞學生,也來參加聯賽了,往年不是禁止他們參賽的嗎?”
“知道,他們學校竟然出了個六百多分的。”
女排那邊也竊竊私語:“你們看衡越的,啊,染了發不,竟然還有人脖子上有刺青,看起來好凶。”
“衡越的本來就不像學生,像混社會的。”
“別了,他們看過來了。”
如果早上喬輝的心情有多激動,此刻就有多失落。為了這場三年一度的比賽,他興奮到差點整宿沒睡,第一次集合這麼準時,沒一個人遲到。
他們體校沒有校服,但是每個人都認認真真穿了訓練時的服裝。
出門前,喬輝對著鏡子整理了三遍衣著。
可是來到體育館,所有學生都像看動物園猴子一樣看他們。聲指指點點,目光帶著毫不遮掩的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