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左未央就受到了陸家別墅裏的傭人們前所未有的貼心服務,她深知這種殷切來源於何處,也沒有過多疑惑,隻是對於昨夜的事情,便再也沒有辦法忽視,所有人都在用各種方式提醒她,她已經是真正的,陸城的妻子。
是就是吧,反正都早就注定,她本來就是下定了決心來的,何況就連自己也不能否認,昨夜是你情我願,何必再故作清高?
喝下了女傭端來的四紅湯,已經在火上熬了很久,材料都半融化在湯中,喝上去細密綿軟,甜入心脾。
喝完湯後女傭便來收碗,左未央蓋上被子,說她還要繼續睡一會兒,女傭也不敢吵她,萬分小心地關門下樓。
隻不過,最終還是有人吵醒了她。
手機上顯示的號碼並沒有標注名字,然而她卻恍然覺得有幾分眼熟,仔細一回想起來,這不就是上次傳給自己音頻的那個號碼?
於是手僵在半空中,在猶豫再三後,仍舊接通。
“喂,未央,是嗎?”
聲音有些熟悉,左未央又是一陣回憶,陡然間,才像是想到了什麼,無神的眼瞳都亮了起來,是那個女人,是紀唯!
原來那一次發音頻給自己的人就是她嗎?自己早就應該想到的,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有這份閑心,同時又能得到自己的聯係方式,她為了得到陸城,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那麼這一回,她打電話給自己又是要做什麼?又有什麼關於陸城的事情要告訴自己嗎?
“是,我是左未央,紀小姐。”她漠然道,“我和紀小姐好像也不是特別熟,以後還是稱呼我為陸夫人吧。”
電話那一頭,紀唯已經無奈地笑出來,還真是小女孩專有的耿直的脾氣,還說不是被寵著的,否則要真是一個沒有靠山的女孩,又有哪個敢底氣十足地這麼說話?
左未央,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紀唯自詡深諳心理戰術,然而千算萬算,卻也在自己一向認為最簡單不過的左未央身上失算,左未央固然耿介隨性,卻並不是因為被寵壞而肆無忌憚,而是……隻是不在乎,完全不在意別人,也不在意自己,所以才這般無謂。
要是換成別人,大概早已經被她的冷漠打退,誰願意和一個講話冷冰冰的人多交談?又不是欠她的。但紀唯一向和各種各樣有著心理疾病的病人打交道慣了,冷漠對她來說壓根算不得什麼。
勇往直前地繼續和她聊著:
“你和我是不熟,可是我對你,卻早在七年就久仰大名了。”
此話一出,左未央也有些愣,七年前?那不是自己剛離開吳石來到香港的時候,也正是陸城帶著孫莞兒四處尋醫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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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陸城陪著孫莞兒來到年輕卻在整個心理醫學界已經聞名的紀唯那裏求醫,也是向來客觀理智的紀唯淪陷之時,不過畢竟是心理醫生,在陷入情劫之時還能保留住最後的智商。
她看出陸城心裏住著一個人,但絕對不是靠在他身邊的孫莞兒,後來通過對孫莞兒的交談,她果然套出了有那樣一個女孩子的存在,根據孫莞兒的敘述,那應該是一個很傻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