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看來我的確是估計錯誤。”
“無妨,至少有一點你是做得對的。”
“什麼?”
“決定找出凶手,還未央一個清白。”
雙方的對話在這裏停止,陸城半日後厘清了未來與左未央的關係,一片清明,至於之後的,就是和鬱鈴的賬了。
他想起為父母送葬的那一天,天陰沉沉的,有霡霂小雨,他從此就成了孤兒。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
鬱鈴,你逍遙法外這麼多年,至今仍在作威作福,就連親生兒子都看不下去,自己,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
大概最近真是什麼黃道吉日。趙亦舒正在酒吧百無聊賴一杯杯喝酒,一個人包了個包廂。最近他都很收斂的,以前跟陸城一起鬼混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複返,他回頭是岸,自己也清心寡欲。不過,他知道陸城是因為小未央,可是自己……難不成就是因為那個才見過幾麵,因為意外才睡了一次的紀唯?
不能啊,他一向都把心和腎分得很清楚,那種難以捉摸,全是故事的女人,固然能勾起他的興趣,也有一點喜歡,但是遠不至於令他牽掛,甚至令他一想起她,就沒法心無旁騖地花天酒地。詭異,實在是詭異。
不過,誰讓他又一向瀟灑不羈慣了,對付怪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不就是心裏想著她嗎?也許隻是因為那一晚熱烈濃重,那麼,不防再約她出來一次就好了。
僅僅像是對待每一個能讓他回味的女人那樣,多試幾次,沒準哪次就厭倦了。
趙亦舒自信而天真地這樣想著,隨即就撥通了號碼,而當那邊剛一接通,他就莫名其妙地緊張興奮起來。
“你有事找我嗎?”
對方聲音清冷,他卻激動得要死,這輩子都沒這麼緊張過,比小時候被老師點名還要緊張百倍。
“紀唯……我是想問你……”關鍵時刻居然還會語塞,醞釀了一會兒,才說出口,“最近有空嗎?”
那邊沉默了三秒鍾,尾音縹緲:“多近?”
“今晚?”
脫口而出,然後才懊惱地捂住額頭。
他都在說什麼?這麼急不可耐嗎?這樣和那些小年輕又有什麼區別?
紀唯此時剛完成了一個電話會議,商討一位妄想症患者的治療辦法,所謂醫者父母心,心情稍稍有些沉重,然後就接到了趙亦舒的電話,然後不得不回想起那一夜。好在,自己斷片了,所以還能繼續保持鎮定地接下這個電話。
男女之事麼,你情我願,本就不需要扭捏什麼,但凡扭捏,都是那些動了心的小年輕會做的事情。
“有啊。”
說實話,那一夜雖然斷片了,可是身體的反應證明似乎還是很不錯的一次體驗,那麼,她又還偽裝什麼?不過是泱泱紅塵裏兩個同樣寂寥的人找到了同伴,攜手同行而已。在遇到真正的天命之前,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那就今晚。八點,還是那家酒吧。”
“好。”
說是酒吧見麵,其實不還是約在酒店?不過是個幌子,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單這一個好字,紀唯卻聽出電話那一頭的人是怎樣的高興,如果他要是有尾巴,這個時候應該早已經控製不住地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