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牆,陸城竟覺得疲累不堪,渾身如虛脫了一般。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則電話。
“喂?陸城,今天怎麼有空打電話?有事嗎?”電話那頭,是左簡蕭調笑的話語。
“未央她,出車禍了。”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疲憊與沙啞。
“什麼?!出車禍?!怎麼回事?你們現在在哪?”
安撫好左家人,告訴了具體的位置和情況,陸城又給趙亦舒打電話,讓他快點過來。
雖說左未央和陸城這些年來也算是經曆了風風雨雨,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也是嚇壞了陸城。即使還不知道今天這件事情所發生的源頭和具體經過,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讓他不知所錯的了。
手術室門口等待的過程中,陸城坐立不安,他隱隱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操來縱的,而且似乎跟自己還有著扯不開的關係。到了這種時候,人總是會想很多很多。
他又看了看手術室上方被紅色指示燈所包裹著的三個字“手術中”,心裏的一股怨氣又跑了出來,他想搞清楚這一係列事情。
陸城走過來走過去,隨便坐在了一張候診椅上。將手撐在膝蓋上,伸出雙手捂在臉上,緊接著又在臉上搓了搓,揉了揉眼睛,還歎著氣。除了這些,陸城現在也沒什麼可做的了。
此時此刻,陸城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候診椅上如坐針氈,起來,轉幾圈又坐下,又起來到窗邊看看,嘴裏還不時小聲的嘟囔著:“怎麼會這樣呢,唉……”
短短的二十分鍾,陸城感覺像是過了多久的歲月一般漫長,他走到窗邊,用手撐在窗台上,殊不知左家人已經趕來。
左簡簫、謝落、阮好從大廳走過來,而陸城還沉浸在左未央進手術室的憂愁當中。他從窗戶上向樓下張望。左簡簫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窗台上的陸城,從上到下,滿是頹廢的背影,無論是誰,應該都會認出來的吧。
左簡簫快步走上去,突然伸出左手從陸城身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扯到離窗戶大概一兩米的位置。陸城嚇了一跳猛的回頭看見是左簡簫,瞪了他一眼,還沒等他完全反應過來,左簡簫用右手一拳打到了他的臉上。
陸城徹底蒙了,心中的怨氣又增了幾倍,但是他沒有還手,此時此刻,他更擔心的是左未央。他甚至覺得,左未央現在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甚至想到了多年前,他從前為了別的女人而拒絕左未央,給左未央帶來的巨大痛苦。這一切都怪他,自己也是罪有應得。
謝落和阮好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辦,衝著陸城和左簡簫叫了一句:“你們兩個夠了!”,不想再看他倆又罵又打的了,說完就一起去手術室門口呆著了。
其實謝落和阮好並不放心他倆,其實陸城是個性格冷淡,高傲意氣的人,平常也還算冷靜,而左簡簫就不一定了。所以謝落和阮好不時往這邊瞅兩眼。
這一拳把陸城打到清醒,突然緩過神來,陸城抬頭看了一眼左簡簫,感到鼻子一陣刺痛,於是順手用右手食指擦了一下剛剛被打到的鼻子,看了看手,全是血,陸城流鼻血了。他隨隨便便擦了一下,低下頭冷笑了一聲,其實他也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