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了厚厚一層灰的屋頂上,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口,一排腳印延伸到房頂的邊沿,那些隱約的腳印在那唯一的一塊壞掉的護欄下停留。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應該會答的比上次的更好”,頂著一頭雜亂頭發的青年,坐在樓頂的邊緣,一麵將手中的成績單折成紙飛機一麵在心裏這樣想著。
“喂喂,不就是考差了麼,你子可別想不開!”雜亂頭發的青年像是嚇一跳,停下折紙的手,轉頭看向了身後,還沒等他開口。開門的人便,“走了一衫,畢業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再不走,我們就不等你了。”是一位戴著眼鏡穿著整潔校服的男生,一邊握著門把手,一邊昂了下下巴,大拇指指了指身後。
“哦,我不是……嗯,來了。”原本準備折紙飛機的成績單,被雜亂頭發的青年捏成了一團,慌忙的塞入了口袋中,然後手撐著邊沿,也不顧手上碰到的灰塵,心的站了起來。他那瘦的身材卻看上去十分的笨拙。“嗯,走吧。”隨即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朝著門口跑起來。
看到雜亂頭發的青年向他跑來,為他打開門的眼鏡男伸手蓋住了他頭發,“該理理你的雜毛了,過幾就是校園招聘的日子,要給招聘的人留下好的印象,這樣被錄用的幾率也大一點”。“額,校園招聘麼,像我這樣的魔動力工程學的學渣,真的會被人聘用麼。”雜亂頭發的青年垂頭喪氣的著,聲音輕的好像是他在自言自語。他沮喪的抬起手,把眼鏡男的手從自己的頭上拿開。“放心放心,那些公司看重的是實操又不是白花花的成績,你肯定會被公司聘用的。再啊我們學院跟那些企業也有協議在的,肯定會給我們安排工作的,哈哈哈哈。”
罷,眼鏡男大力的一拍沮喪青年的背後。原本低著頭的青年,被大力的一拍背,身體像是失去了控製,踉蹌的往樓梯口走去,墊著腳尖勉強的停在了階梯口的位置,被差點摔下去的自己嚇了一身冷汗。“哈哈哈哈,走了走了。”眼鏡男“嘭的一聲”拉上門,手臂隨手搭上雜亂頭發少年的肩膀,並拉著他一起走下了樓梯。“是啊,你們優等生還真是自信呢,”雜亂頭發的青年心裏默默的想著。
頭發雜亂的青年名叫盧一衫,是東八區經濟生態圈第十三校區的準畢業生。再過一個星期他就可以走出校園走入社會,成為一個社會人為社會的繁榮做貢獻了。當然這些隻是客套話,實際上呢,他隻是想畢業之後如何如何賺大錢,如何如何跟自己的女朋友甜甜秘密的生活。俗話“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盧一衫在校三年渾渾噩噩,混吃逃課,而偏偏臨近畢業終於有了一些危機感,對自己黑暗的未來產生了迷惘與恐懼。用他自己的話來,這叫“畢業恐懼症”直到畢業考試的最後一晚他還在挑燈夜讀。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最後的畢業成績隻代表了你確實為了分數努力過了,但並不代表你真的掌握了技術與原理,你可以死記硬背對答如流,卻始終無法運用你背誦的內容,就像“我記住了與我懂了”的區別。
盧一衫被眼鏡男架著脖子從樓頂拖到了宿舍樓的門口,他像是振作了精神一樣,抓住眼鏡男的手一個轉身便掙脫了出來,“額,好了。我沒事,也不是很差了,當然比以前考的要好很多了,不用安慰我了。”眼鏡男收回原來架著他脖子的手,伸出中指架了架眼鏡,露出清爽的笑容。“那就好,畢業典禮結束我們去訓練場玩會兒。”罷,眼鏡男對著盧一衫伸出了拳頭,相對的一衫也以拳頭相印。
東八區經濟生態圈第十三校區的宿舍樓與教學設施是隔著馬路的,每每需要上課或是集會的時候都一群學生簇擁著過馬路。但距離畢業式開始就剩5分鍾了,需要參加的學生幾乎都已經到場,盧一衫與眼鏡男也開始跑了起來。一陣急促的刹車聲,輪胎在柏油路麵上劃出四道焦黑的痕跡青煙冒起,隻聽“嘭的一聲”一輛車在急刹車之後撞上了消防栓。這一幕就出現在盧一衫與眼鏡男的眼前。
隻見馬路中間躺著一隻黑色的貓,脖子上圍著紅色的項圈,聽到剛才的響聲貓尾巴迅速的豎了起來,弓起身子豎起毛發,貓頭也警惕的環顧四周,最後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踩著貓步向盧一衫他們走來。
原本還在跑的盧一衫他們停下了步子,黑貓路過盧一衫他們的時候抬頭看了下盧一衫一眼,並對著他們喵了一聲,仿佛是在嘲笑他們大驚怪。然後帶著項圈上發出的鈴鐺聲鑽進了草叢。盧一衫與眼鏡男麵麵相覷,看著開車的司機一臉迷惘的下車檢查著自己的愛車,嘴裏好像還念叨著什麼,“哎,大白活見鬼了啊。”司機撓了撓頭,拿出手機撥打著保險公司的電話。“走吧,石屹。沒啥好看的,車禍而已。”盧一衫率先跑了起來,並回著頭對著眼鏡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