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每一次錯誤的抉擇都隻是一場夢,夢一醒來一切都會被重置,還是熟悉枕頭溫暖的床,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伸手摸出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眯著睡眼看了下時間,然後在心裏默念,“呼,還好,這是一場夢。”
巨塔曆年6月日,盧一衫從噩夢中驚醒,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上鋪的床板,喘著粗氣,空氣中是熟悉的味道,慢慢伸手摸了摸了被子裏襠部的位置,“嚇死了,還以為嚇尿床,還好隻是汗。”掀開被子準備下床,才發現身上的睡衣都已經被冷汗浸濕。頭昏昏的,想來是昨晚上的班級聚會喝的太多。哈欠都還有一股酒氣。
盧一衫準備下床洗漱,光的腳下探去穿拖鞋,拖鞋是沒有碰到但好像踩到了毛絨的地毯,又試探性的踩了踩了軟軟的,暖暖的。正心想我們宿舍什麼時候有地毯了,眯著朦朧的睡眼低頭看下腳邊,“喵!”憤怒的貓叫,原本噩夢中驚醒的脫力感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嚇,下探的腳馬上縮了回來,雙手懷抱膝蓋。
隻見拖鞋邊哪裏來了一隻黑色,係著紅色項圈的貓,鼻尖部分是白色的絨毛,齜牙咧嘴的昂起頭對著盧一衫怒吼了兩聲“喵,喵!”,項圈上的鈴鐺跟著響了兩聲,肯定是在傾訴剛才被盧一衫踩了的怒火。黑貓此時已經起身,兩隻前爪前伸伸了個懶腰,也不再理剛才的事情,踩著貓步扭著屁股走向了陽台。陽台的門是開著的,應該是石毅開的通風,昨晚上是班級的散夥飯,石毅跟盧一衫都喝多了,滿屋子的酒氣,現在已經被吹散。
黑貓輕盈的躍起跳到了陽台上,然後沿著陽台走到邊緣縱身跳了出去,脖子上的鈴鐺。“喂!等下,這裏可是六樓啊。”盧一衫看著貓往外跳著急的喊了出來,急切的他對著黑貓伸出手想要抓住它,身體還跟著向外傾,可畢竟床離陽台還很遠,怎麼可能抓的到呢。因為重心突然的偏移盧一衫“啪嘰”摔在了地上,臉貼地,腳仍在床上像一尊倒塌的佛像。顧不得疼痛也來不及穿鞋子,他以自身最麻利的動作爬了起來,跑向陽台。
黑貓沿著陽台邊跳到了隔壁的陽台,又沿著陽台往更遠出走去,最後跳進了別的宿舍不見了。盧一衫一手揉著臉,一手揉著另一隻手的手肘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瞎操心,”經過剛才這麼一出,盧一衫已經完全醒來了。他從陽台回到宿舍,看了看誰在上鋪的石毅。石毅早已經不在床上,心想應該是去晨跑了,都是畢業的最後幾了還是這麼認真。
石毅與盧一衫都是十三校區魔動力工程學的大四學生,他們從高中開始一直到大學都是同班,大學時居然還成了室友。石毅的作息很有規律,每個時間點他都規劃的井井有條,早上5點0起床,洗漱完後6點去晨跑,6點40分回來洗澡,7點鍾吃早飯,7點0分上課或者自習,每都按著自己的時間表按部就班的過著。按照盧一衫的話就是機械式的生活,這樣的人生毫無樂趣。
而盧一衫生活習慣就比較放縱了,起床靠鬧鍾,沒課就睡到自然醒,不點名的老師能翹課的翹課,點名的老師能請假的就請假,不能請假的能逃課的就逃課。總之想盡辦法的去玩。按照他自己的話就是“辛辛苦苦考大學,勤勤懇懇玩四年,”不玩個通透上什麼大學。隻是臨近畢業才有了生活的危機感,不過可能已經為時已晚了。
盧一衫已經換了睡衣,穿上白色恤藍色牛仔褲,拖著拖鞋,拿著手機走進了廁所。手機屏幕亮起現在的時間是年6月日上午7:05分,屏幕上跳出了兩條提醒事項,年6月日上午8點去學生會拿區成績單;6月日上午9點去操場集合開結業典禮。
沒理手機上的提醒,隨手放在了洗臉盆邊。盧一衫伸出手擦了擦鏡子上的水蒸氣,想來是剛才石毅洗澡的時候留下的。然後觸碰了兩下方形鏡子下麵的圓形呼吸燈,鏡麵的內置屏亮了起來,開始播放幾何畫麵畫麵。畫麵結束後鏡子裏出現一位白色頭發,綁著雙麻花辮的動漫女生。“魔鏡,魔鏡看下今氣,再搜索下周邊有什麼好玩的。”盧一衫邊邊拿著牙刷塞進了自動牙膏機。“早上好,主人。現在是巨塔曆年6月日上午7時06分,今的氣是晴,很適合外出活動哦。今淩晨根據公安部發布的消息,附近營業性娛樂相關的業務都已暫時停止。目前沒有有趣的地方可供遊玩。”“嗯?暫時停止?魔鏡,播放公安部發布的消息。”“好的主人。”
鏡麵一閃開始播放新聞,一位穿著正裝的女新聞播報員開始講話,號半夜第十二金融區發生一起槍擊案,凶手使用的是走私的魔動力微型手槍,目前已經有三人遇難。為了保證市民的安全,公安部門將對所有營業型的娛樂場所進行逐一盤查整頓,停業時間將持續一周。新聞停止,畫麵又轉回到了動漫女生的畫麵,她開始對著盧一衫做各種古怪的鬼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