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找虐的(1 / 2)

雨過一蟬噪,飄蕭鬆桂秋。

青苔滿階砌,白鳥故遲留。

暮靄生深樹,斜陽下樓。

誰知竹西路,歌吹是揚州

《題揚州禪智寺》——杜牧

初春的風兒輕輕,乍暖還寒。

此時宋鹹淳九年。雖已下午,但揚州依舊象籠罩著薄薄霧氣。

街頭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好生熱鬧。

前後擁有500多年曆史的揚州城,它遠非簡簡單單尋常的一座城池,於當下來是個龐然大物。一地三城,由南至北分別是大城、夾城、保祐城。大城居大,保祐城次之,兩者之間的夾城最。這可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巨無霸,與國都臨安城相比起來也不承多讓!

大城東門叫利津門,門外數百步即是運河碼頭,隻見碼頭上停泊大船隻無數,密密麻麻擁擠不堪,商販走卒、力夫忙個不停,喧嘩聲買賣聲叫賣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

與碼頭的熙熙攘攘不同,運河的水麵平靜緩慢,過往船隻駛過蕩起的微漣漪很快就被撫平。氣晴朗,七百多年前的空蔚藍潔淨,風兒撫慰著岸邊垂柳輕輕搖曳,如少女輕盈的舞姿。

岸邊站著一位年約十七八的少年,雙臂抱肩靜靜地望著江水入神,如同雕塑般,靜止不動。

他穿著單薄樸素,身材高挑但偏瘦弱,五官尚算筆挺棱角分明。隻是有幾處腫脹未消,看似之前受傷不輕!

恍惚之間,突然感覺身後發涼,一陣疾風掃來!

那少年下意識往旁邊急閃,隻覺得腰腹之間受到了重擊,劇痛襲來,火辣辣的疼痛難忍!

眨眼間挨了好幾下,想避也避不開!這身子骨也太弱雞了吧,少年連揉著痛處、心裏暗自腹誹著。真特麼的倒了幾輩子血黴啊!怎麼剛穿越總是處處挨人打?

少年叫蘇朗,原本是揚州街頭一普通的少年。但此時的他,並不是原來的“蘇朗”,而是來自近八百年後的另一個蘇朗。

來自後世的他,原本是一名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公務猿,在H省省城一個清水衙門裏當個項目部主任,括號正科級,恰巧名字也叫蘇朗。

他就讀於N省警校,畢業後由於成績優秀,留校任教兩年。由於他能力出眾加上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加上在校任教工作履曆單純,不為犯罪份子所熟悉,結果被組織選中,派去當了臥底警察。

三年內,在他的努力下順利搗毀全市數個龐大的跨國犯罪團夥,榮立了三等功。任務結束後,組織上考慮到犯罪團夥殘存分子潛在報複的可能,便讓他隱姓改名到G省省會H市,並轉行文職工作當了個幹部。

平凡的日子但很忙很充實,蘇朗很享受這種生活。有一日,他連續三加班加點終於忙完一項重點工作後,拖著疲憊的身子、滿臉胡子拉碴走出單位大樓時,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隻覺得眩地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受到一群醫生裝束的人,圍著“死去”的自己手忙腳亂的。可是他隱約感覺自己並沒死,隻是靈魂不受控製,不由自主地漂蕩於虛無縹緲的空間,不知身在何處。

當他再次醒來,就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身處近千年前南宋時的揚州,附身成了這個瘦弱的少年。他就象一台被重裝係統的電腦,原主人的記憶幾乎蕩然無存,值得慶幸的是這少年恰好也叫蘇朗。

太太太太大意了!

自己之所以被困在這個軀殼,就是因為前世過於大意,被毒販報複槍殺身亡,才莫名其妙地穿越附身於此人身上。

前世大意丟了性命,這世居然還不吸取教訓,連幾根棍棒也避不開,萬一對手使的是箭或刀槍呢,命豈不又再掛一次?

蘇朗無比懊惱地撓撓頭,冷眼看著圍著自己的幾個人物!

領著的是一個胖子,裏麵穿著白色藍邊交領長袍,外搭深紫色氅衣,腰間束著綢緞做成的束腰,肚腩並不算很突出。引人注目的是直輟上懸著塊巴掌大的玉石,赤果果的彰顯著主人家是個有錢人。

出手的幾個人穿著統一款式的家丁服,手持水火棍,令他聯想到了後世的保安形象,一看便知是護院之類的角色。

咳咳,蘇朗跳出幾步開外,幹咳幾聲盯著胖子啞聲道:“這位帥哥,我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為何要下狠手欲取我性命?”

那胖子冷笑道:“嘿嘿,你這混球敢跟本郎君無仇?”

他一把從身後扯出一個人來,卻也是個胖子,年約十歲出頭。

“知道他是誰不?他是我弟杜林!我杜翰杜某人的親弟弟!”胖子杜宇氣勢洶洶地道:“揚州裏誰不知我是橫著走的人物!子,你又是哪根蔥?”

看他這胖樣,爬樓梯時自然是少不了要橫著走啦!也就二十歲左右,卻腆著個西瓜肚洋洋自得的樣子,十足象極後世某鄰國的最高領導人金三胖。

“久仰久仰啊!氣宇軒昂儀表不凡,絕對是個人才!可與在下何幹?我何時欺負你這同樣英俊的弟弟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