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由不得你後悔了,要怪就怪沈奕歡她自己命不好,本來1年前她就該死了,我們多讓她活了1年已經夠寬宏大量,所以這不是你的錯,你也無須自責,懂嗎?”
“阿姨你說的對,我們讓她多活了1年,還讓她當了這麼長時間的霍家少奶奶,她應該感激我們才是!”
“馨馨,你能這麼想就對了,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去福煦路,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還有…你別忘了盡快去把那輛車子給銷毀掉!”
“好,我會處理的!”
晚風徐徐吹過,令這條原本就僻靜的路段顯得越發詭異陰森。
“阿姨,就是這裏了。”
方馨指了指前方,然後將車子停在一邊,跟霍媽一起下了車。
“咦,屍體呢?沈奕歡的屍體怎麼不見了?!”她走到那一灘血泊處時,愕然道。
“馨馨,你確定她的屍體之前是在這裏?”霍媽看著地上一灘血跡問。
“恩,我確定!之前她的屍體明明就在這兒的,怎麼現在沒有了呢!”她焦慮的環顧了下周圍,就是沒看到沈奕歡的屍體。
“阿姨,你說是不是有人看到我撞死她的過程了?!”此刻,方馨好不容易稍稍有些平複下來的心再次慌了起來。
“別慌別慌,我看這周圍空曠安靜的很應該沒人看見你開車撞了人,就算是附近的人抬走了她的屍體也沒用,你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死了的話就是死無對證,我想那個抬走她屍體的人無非就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拿,應該不會報警,就算那人真報了警,阿姨到時也會花錢給你找個替罪羊去頂罪,放心吧。”
“對…對…沈奕歡已經死了,那就是死無對證,到時我們再找個替罪羊就好了。”方馨故作鎮定道。
“好了好了,這裏怪陰森的我們趕緊回家吧,真是晦氣!”霍媽雙手有些顫抖的裹了裹身上的薄外套說道。
另一邊
私立醫院
“醫生,麻煩你一定要救救她,她不能有事的!”
“宋先生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搶救她,請你先在門外耐心等候。”
“我…好,麻煩你們了!”
奕歡你不能死,不能!
此刻,宋澄的心裏如打翻了的五味,焦慮,擔心,心痛等複雜的情緒充斥著他渾身每一個細胞。
他身上那白色的襯衫和手上已被沈奕歡的血染紅,血是那麼的刺目,就像一團火灼燒他的雙眸,刺痛他的心!
倏然,他的腦海裏不由浮起那個噩夢般畫麵…
當他心急火燎的開車到了福煦路四下尋找她時,車前的照明燈忽的照到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團黑影上,他登時心下一驚下了車朝那黑影跑去,緊接著就看到了倒在血泊裏的她!
那一刻,宋澄隻覺自己的世界好似頃刻陷入無底深淵,震驚,驚愕,心痛如如決堤的大壩朝他紛紛席卷而來。
“奕歡!奕歡你醒醒啊!奕歡!”他蹲下身抱起渾身是血的她大聲的喊,試圖將她喊醒,但任憑他怎麼喊懷中的人始終紋絲不動…
他的心底亦襲來一陣陣劇痛,痛得他感覺連呼吸都開始有些困難起來,滲入四肢百骸。
“奕歡,你不許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聽見沒!”他一邊聲嘶力竭的呼喊,一邊將她送往市中心的私立醫院。
奕歡,你的命是我1年前奮不顧身救下來的,所以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可以放棄一絲生機,聽到沒!
醫院廊道,他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揉著太陽穴在心底暗暗祈禱。
宋澄原本以為霍勵誠是那個值得她托付一生的人,所以之前他真有過忍痛放她離開的想法,因為隻要她過得開心過得幸福,那麼他也就會覺得幸福!
可他沒想到一個誤會就讓他看清了霍勵誠!
他竟然不相信沈奕歡,也不肯聽她的解釋!
他根本就不配呆在沈奕歡的身邊!
如今沈奕歡又無故的被車撞,這讓他怎能不痛心?
奕歡,隻要你能活下來,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絕對不會!
一整晚,他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急等候,為了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的情況,他就這麼一直幹坐著,直到窗外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
終於——
手術室的燈滅了下去,宋澄一聽到步伐聲即刻站了起來,“醫生,她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不用太擔心,好在你送來的及時,她的命總算保住了。”
“真的嗎?那…那為什麼昨晚她會突然沒了呼吸?”
“別擔心,可能是因為當時她身體受到劇烈的撞擊,所以導致暫時性的休克,這種情況是很常見的,你不用太擔心。”
聽完醫生的話後,他頓覺一股巨大的喜悅好似潮水一般淹沒了他,那喜悅是如此真實,那喜悅又是如此純粹不摻雜任何雜質。
太好了,奕歡她沒死!
“但是…”
隨即醫生臉上露出的難色打斷了他心底的喜悅。
“但是什麼?”
“雖然她的命是保住了,不過…不過由於她腦部受到的撞擊比較嚴重,所以…所以有可能醒來以後會不記得以前發生過的事。”
醫生的話讓宋澄不由一怔。
什…
什麼叫有可能會不記得以前的事?
“你…你是說她可能會失憶?”他眸色暗了暗,雙目聚焦的看著醫生。
“是的,你最好有這個心理準備,當然你也不必過於憂心,也許她不會失憶,就算失憶了或許某天會突然再想起來也說不定,畢竟醫學上也是有過這樣的案例,好好照顧病人吧。”語畢,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他的身子忽得一軟,跌坐在了一旁的座椅上,思緒萬千…
半個月後——
當沈奕歡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她眼簾是的頭頂上方米色的天花板,還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雙眸空洞的看著周圍,而後就覺自己的頭好像快炸了般的疼!
天呐,頭怎麼那麼痛!
“你醒了!”這時門口傳來一把欣喜的聲音。
宋澄從醫生辦公室出來走進病房時就看到床上的人正用手捶著自己的頭部,登時一股喜悅好似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她昏迷的這半個月以來,他每天都衣不解帶的守在病床邊照顧著她,而JM的業務也都是讓他的助理送到醫院裏來給他過目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