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過身率先走向會場,燕瀟瀟斂了神色,跟在他身後走向人群。
這麼多年,沈家這個神秘家族的勢力到底多大,卻是鮮少有人清楚。眾人見沈夜走過來,紛紛拿起酒杯與他交談,而沈夜隻不時的呡一口酒,不知口否的聽著眾人的恭維,聽聽他們聊最近的商界信息。
而燕瀟瀟作為女伴,隻是在別人敬酒的時候,和大家碰一杯。
她一心想著和燕敏敏的對話,精神恍恍惚惚的,不知不覺已灌了不少,跟沈夜攀談的人一波來了一波又走,燕瀟瀟被煽情的音樂和人來人往的嘈雜,吵得腦袋有些發蒙,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她見那些人還在攀談,沒有結束的意思,找了就近的一張椅子坐下醒醒神。
這一醒神,就不知道醒了多久。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熟悉的床上,房間裏隻開著弱弱的地燈,並不十分晃眼。
“唔,這是?”
難道是在做夢?
這裏自從那日取消婚約後,燕瀟瀟就沒有回來過。
環顧一周,空曠的大臥室裝修極簡,以黑白色調為主,隻除了淡紫色的薄紗窗簾垂在窗邊,燕瀟瀟記得,那個窗簾還是自己跟那人好一番談判,才最終掛在那兒的,當然代價也是巨大的,自己那兩天走路的時候,腿都是打著擺子的。
訂婚以後才發現這人隻喜歡黑白兩色,對於其他的顏色隻一句“垃圾色”就概況完畢。
豪華的真皮實木大床,對著床的正上方,一串方形的大燈未開,隻靜靜的反射著地燈上星星點點的光,看到這燈,燕瀟瀟即使腦袋昏沉沉,也覺得一陣臉熱。
這燈不打開的話,外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隻覺得有些抽象的藝術美感,隻有燕瀟瀟知道,那個男人的惡趣味有多厲害。
而一旦打開之後,這些個方形的大燈就會變形成一塊拚接的大鏡子,燈光聚集在床上,形成聚光燈的效果,將床上的細節照的清晰萬分卻又絲毫不會晃眼。
過去的三年裏,每次被沈夜按著做事的時候,一不小心抬眼,就能看見鏡子裏,兩個人抵死纏綿的畫麵。
而沈夜也是,每每看到鏡子裏的畫麵都會變得更瘋狂,變著花樣的折騰自己,不管怎麼求饒,都無濟於事,每次都是她暈過去任他折騰結束。
而她,正是這鏡子,將那人的投入,溫柔,通通都放大,將兩人的動情熾熱都放大,才讓她差點誤以為,那樣濃烈的情啊,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愛情……
這裏除了少了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妝品和衣服以外,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怎麼自己眯一會兒,就能穿越到這裏了?
“這什麼破夢,醒醒!醒醒!萬一夢到那個該死的男人,多倒黴啊……”
燕瀟瀟搖搖晃晃地坐起來,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嘴裏嘀嘀咕咕,睡一覺感覺自己更暈了。
門外,男人端著一杯熱水,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嘟嘟囔囔的罵自己,俊臉立馬加一層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