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環海線半山腰上的別墅區,其實也就一棟建築而已——聞名A市的湖墅。
曾經在A市呼風喚雨,最為顯赫的燕家正是擁有此處的主人。
直到車子打開門禁,一路開進別墅院落深處,燕瀟瀟才敢相信,原來,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這個一個月前爸爸被帶走的地方,這個她以為永遠不可能再回來的地方,自己竟然又回來了。
沈夜剛停好車子,燕瀟瀟就迫不及待下車。
湖墅位於A市三大水源之一的宜山,當初燕江君請了中外著名的幾位景觀和建築設計師,在半山腰開辟一窪麵積極大的人工湖,環湖建起周圍的一圈亭子和珍稀植物園區。
在湖的正中間,麵南靠北一座歐式別墅屹立,背山而居,麵向湖水,是個風水極佳的寶地。
淡黃色的牆體,暗紅色的磚瓦,半圓的窗框,窗台外邊掛著花籃,風一吹,長長的花藤上,各色的花朵就隨著那花藤輕輕舞動起來,像少女柔軟的手臂,隨著風兒輕輕撩動。
一顆三十多米高的古樹,靜靜的立在一旁,風吹來時,就會發出簌簌的聲響,像是一個慈祥的老人,在那裏低低絮語,講著悠遠的故事。
燕瀟瀟記得那時候,媽媽還在,跟自己講起這顆古樹的事情。
傳說,這棵樹已有快到百年,曾經是一位漁夫的妻子,經常站在半山腰,盼著出海的丈夫早歸,一日一日的爬山,瞭望,她的汗水一天天滴落,滋潤了土裏的樹苗,久而久之,這樹就吸收了這女子的汗水和信念,有了靈性,隻要有心人一起上山在這樹上掛上兩人綁在一起的頭發,那麼這樹就會保佑二人此生此世,不二心。
環顧著周圍熟悉的景,熟悉的物,熟悉的擺設,卻獨獨少了熟悉的人。
燕瀟瀟沿著門口大理石鋪的花紋石路往前走,想起那日爸爸被帶走時,她和敏敏追在後麵無措的樣子,難免心裏有些戚戚。
“等等。”
一隻大手拉住燕瀟瀟繼續往前走的步伐。
“恩?”燕瀟瀟回頭,見沈夜手裏舉著一把亮閃閃的剪刀對著自己,心裏咯噔一下,本能地甩開拽著自己胳膊的那隻手,“啊!你幹什麼?”
難道他要在這裏殺人滅口?
哦不!她又不知道他的什麼秘密,他滅什麼口?
難道他是變態連環殺人狂魔?
完了!完了!
“哢嚓!”
一抹秀發被沈夜一手揪住,一手利落的剪了下來。
沈夜拿過燕瀟瀟的那一撮斷發,手伸進兜裏摩挲一會兒,掏出一個繡著金絲銀線的小袋子,倒出一揪黑亮的短發,將燕瀟瀟那一截斷發和袋子裏的頭發往一起搓了搓,又全部重新放回袋子裏。
饒是遲鈍,燕瀟瀟也對這人的行為目的有了猜測。
“你,知道那個傳說?”
沈夜聞言,看白癡似的眼神瞅一眼燕瀟瀟,利落的收緊了那個精致的小袋子。
“你家買房子,都不問問房子的風水和曆史?”
“可……我們又不是戀人,你沒必要這樣。”
燕瀟瀟奇怪,這人明知道兩人隻是暫時的交易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沈夜拿著袋子,幾步走到樹底,將手裏的袋子一扔,那袋子竟然鑽進樹葉裏,一下子不見了蹤影,沈夜見事情辦妥,低頭拍了拍手。
“嗬……確實沒必要,不過既然它站在我家門口,當然物盡其用了。”
“果然無奸不商!”
“最重要的,”沈夜忽然湊近燕瀟瀟,斜斜的勾著嘴角,“說不好它真有用,能保證你不給我戴綠帽!”
“切!你豈不是也不能留戀花叢了?”
“它可是管不住爺的!它隻對你們這種凡夫俗子起作用,爺的命,隻掌握在爺自己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