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也瞬間就起了玩心,假裝無力反握住錢凡的手,虛弱說:“老大,能見你最後一麵我就心滿意足了。”
顧若皺眉。
錢凡憤怒說:“閉嘴!”他又看向顧若,“韓醫生不是醫術很好嗎?怎麼會弄成這樣!”
“我……”
顧若才開口,就被容也打斷說:“生死由命,你別怪他。老大,我想說……”
錢凡鐵青著臉說:“我馬上送你回去,你爺爺的醫術那麼高,一定能救你!我馬上讓人從總部調直升飛機來送你去機場!”
容也扶著胸口說:“我有傷,坐不了飛機,你還是聽我說……”
“那就走陸路!我們開最好最快的越野車,我親自把你送回去。”錢凡見容也還想說話,他忙製止道,“你別說話,你休息,剩下的交給我,放心,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死在這裏!你想想國內的親人朋友,想想你還沒有完成的夢想,容也,你給我堅持住,你一定不能死!看著我,容也,看著我!”
容也歎了口氣,把垂下的眼眸又抬了起來,無語說:“我說老大,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呢?平時也不見你話那麼多,就你這樣見人臨死還劈裏啪啦說那麼多,完全不給人說遺言的機會,我今天要是真的命懸一線,就算死了去陰曹地府都要記恨你沒給我個機會說完最後的遺言!”
容也的聲音還有些沙啞,但中氣十足,條理清晰,完全不像要死了的樣子。
錢凡一時間愣住了。
顧若忍不住終於笑了出來。
容也沒好氣瞥他一眼,說:“你還笑,你剛才應該告訴他讓我把話說完!”
“鬧夠了沒有!”錢凡終於反應過來,眉峰一擰,就沉下聲嗬斥,“這種事也能開玩笑!”他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
容也認錯極快:“老大我錯了。”
他試圖坐直身體,下意識撫胸皺眉。
錢凡看在眼裏,他知道容也受傷不輕,得知他沒有生命危險,其實在氣容也胡鬧的同時,更多的是釋然。
沈易從外麵進來,說:“營長,有重要的事商量。”
錢凡應了,又朝容也看了看,遲疑片刻,隻說:“好好休息。”
等錢凡一走,顧若才說:“你的確不應該開這樣的玩笑。”
容也輕呼了口氣,說:“我看見他高興嘛,誰知道他竟然不按常理出牌。”
顧若搖了搖頭,無奈說:“以後別這樣,我還得去季隊那邊看看,不太放心。”
容也忍不住問:“手術真的不能做?不然我給他把脈試試?你別小瞧中醫,有時候我把脈比拍片都準!”
顧若皺眉說:“不用了,在這裏動不了手術,你給我乖乖在這裏,不要亂走!”
…………
沈易和錢凡直接去了季少一的帳篷開會。
聽完沈易的話,錢凡想了想,說:“既然手術沒法在這裏做,人自然得移送,我馬上讓人準備下,把容也一起帶走。”
沈易才要說話,卻見顧若從外麵進來,說:“不行,容也不能一起走。”
“為什麼?”錢凡的臉色難看,“他受傷太重,在這裏得不到很好的治療,必須送去醫院!”
顧若上前一步,繼續說:“為防季隊傷勢有變,我得跟著一起走,聽說和你一起回來的醫生也受了傷,如果容也再走了,營地的傷員怎麼辦?再說,容也現在的情況,奔波趕路還不如讓他暫時留下,等傷勢好些再移送不遲。”
錢凡沉著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
容也閉著眼睛等了好久,終於聽到有人進來,他睜開眼睛就叫:“顧……老大?”
錢凡端著吃的進來,上前在床邊坐下,扶他起來說:“把晚飯吃了。”
容也捧住碗,扒了兩口飯,見他始終沉著臉,忍不住小聲問:“還生氣啊?不至於吧,大男人別那麼小氣。”
錢凡不是小氣,隻是想起明天顧若要一起走,營地的事還得辛苦容也就覺得有點不忍心。
容也朝他身後看了看,脫口問:“對了,顧若呢?”